当然,在此之前姜灵用手机拍照留念。唔……这个算是地球风俗吧?
给老虎剖腹的那一刀过去得太快,血洒在地上,但没洒上姜灵。不过此刻,姜灵的手指染红了。她在枯叶上擦干净手与小刀,又拨开落叶层,抓起一把泥土搓搓,又换了一把干松针搓搓。
细碎的泥屑带着湿润的土腥气,而松针则带着干燥的清香。干湿交替几次,很快就洗掉了血腥味。姜灵搓洗完,把手指与刀挨个送到鼻尖嗅了嗅,感到满意。于是姜灵将刀扣回手腕上,起身过去拨散火堆,扑灭火苗,接着用泥土盖上去、踩实,以保证木炭熄灭,免得引起森林大火。
做完这些花了两分钟不到。接着姜灵检查了指南针、打火机、手机,确定它们没有在刚才的剧烈运动中掉落丢失,这才按地问路、选了个逆风的方向,迅速离开。
卷一:一个时代的开启 【下】 73、血要用血来洗
73、血要用血来洗
姜灵又一次点火生烟。这回她学乖了。爬到了一棵大松树上干这个,用防护头盔当火盆。树上安全嘛。就算来一头黑熊棕熊,上树也要好半天。有枪在手……
——还怕打不死它?!
就是上树费事了一点。姜灵脱了外套包了一大包干树叶,用伞带扎了一捆落枝柴禾,把它们打包背在身上,吭哧吭哧爬上树。她里面是羊毛衫,胸口有防护背心挡着还好,手臂那儿挂了不知多少次树皮!幸亏她爬树水平有进步。
而好好一件衣服,彻底毛了、名副其实了!千把块人民币呢……对此有一点,姜灵毫无疑问:那就是绝不能让老妈知道!
不过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大松树:它对姜灵的火盆怕得要死,枝梢上半枯的松针簌簌往下掉,闹得比嚎啕大哭还凄惨。姜灵好不容易才安抚了它,为此付出了许多“白雾”。
烟柱升起来的时候,森林告诉姜灵,老程他们俩改变了方向。姜灵此刻虽然肚子很饿,但总体而言心情平静状态好,所以她甚至从森林那儿,看到了老程和另外一个人的神色:他们没怎么交谈,但他们明显松了口气,甚至略略笑了一下。
……
日上中天的时候。姜灵又背靠树干把自己绑好了。她跨坐在树杈上,一脚踏着旁边一支树杈、一脚踏着低处另一枝树杈,毫无仪态,但四平八稳。
一只翎羽灰蓝发亮、比麻雀大不了多少的鸟儿飞来,停在姜灵膝盖上,一低头、一松口,把一条两个米粒长、黄黄的小蠕虫放在姜灵大腿上,又高高兴兴飞走了、给自己捕食去了。
它身体更强壮了一些、过冬也就更容易了一些!明年春天,说不定还能叫得大声一点、多吸引几只雌鸟……
——多传播一些自己的基因!
姜灵目送它离去、默默替它补充完整;而后姜灵低头瞅瞅那条虫子,从系在树杈上的外套衣兜里抽了一枝细柴,挑起被鸟嘴对半掐伤了的小蠕虫,迅速添进面前的头盔火盆里。接着姜灵探身从衣兜底里抓出一把落叶,使劲擦了擦牛仔裤膝盖;擦完一扔,又抓了一把,再擦了擦……真恶心!太恶心了!虫子的组织液!
这只不会看人眼色的鸟儿,昨天就与姜灵沟通过了。它在那成百上千只鸟之内,而这棵杉树上,刚好有它的树洞。
姜灵不知道它的学名叫什么,它自己就更不知道了。姜灵给了它一点“白雾”,顺便试着跟它要吃的,结果那鸟不知从那儿叼来了这条虫子……
虫子小,一下子就烧没了。火苗跳动间,一股蛋白质的焦香逸了出来,直钻姜灵的鼻子,令她的肚子一阵“咕噜噜、咕噜噜”大叫。
于是姜灵嘟嘟嘴,揉揉肚子,把目光投向了左边的一棵松树。
那儿住着一只松鼠。秋末了。它吃得挺肥。
*********
北半球的秋冬、蒙古国中央省的午间,南半球的春夏、洪都拉斯科藩省的深夜。
舱内一片漆黑。亚勒已经用制服外套把脸上的红酒大致抹干净了。他陷在操纵椅里,一动不动;只有盖在身上的外套微微起伏,说明这是一个活人,不是一具尸体。
舱门忽然疾速一开,路林也没进来,直接抛出一个比普通果冻大一圈的褐色圆形小石盒、正砸在亚勒怀里、落在外套上。【※】
亚勒蓦然睁开眼,慢慢转头望向路林,同时他摸到那个小盒子拿起来看了一眼;结果他更惊讶了:“你从哪儿弄来的?”
路林倚在了舱门口,把一条挂坠重新戴上、坠子放进衬衣里:“你在问我?”
亚勒立即否认:“不,没有。我只是……”他没说下去。
路林对着亚勒这边,但她没看亚勒,而是看着丛林里的夜色:“要我捏着脖子灌你不?”
亚勒略略笑了一下;片刻后他道:“就像北京烤鸭的填鸭那样么。”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扭旋盒盖。起先有点儿费力,因为亚勒这会儿不怎么使得上劲;而后“噗”一声响,真空密封破裂了,就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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