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琼忽道:“欧阳伯父那本小册子失踪,必与艳琴有关,恐怕已经落到曹克武手上了,至于先父临终交付如芳保管的玉盒中是不是另外半部秘复,却尚有一人可以查询。”
欧阳玉儿问道:“那人是谁?”
桑琼道:“春梅是你如芳嫂嫂生前贴身传婢,从她口中,或可问知那只玉盒下落。”
欧阳工儿叹道:“可是,她自己都疯了,现在更不知去向,却到何处去寻她?”
桑琼道:“春梅和秀珠都是从巢湖龙船帮被酒痴李老前辈带走,只要能找到风尘三奇,便能找到春梅,有三奇伸手,她的病也可能早已痊愈了。”
欧阳玉儿道:“但风尘三奇居无定所,更难寻觅…二”
桑琼道:“二奇虽侠踪无定,此次酒痴和盲丐都会在燕京露过面,有半年时间,倒不怕找不到他们……”
话音微顿,黯然叹息一声,接道:“怕只怕让咱们证实了盒中之物,果然是半部秘笈,那时却——”
欧阳二儿抢着道:“就算真是半部秘笈,也不能证明一定是桑伯父和爹爹当年做了亏心事呀!”
桑琼苦笑道:“这话固然不错,无奈曹克武自称能举出人证,而我们却毫无反证的人。”
欧阳玉儿道:“他若真能举出证人,足见当年结怨之时另有他人在场目睹,咱们应该也能找出证人才对。”
桑琼默然良久,突地紧紧握住玉儿双手,激动地道:“此事关系你我两家声誉非浅,咱们必须在半年之内,设法查出当年隐情,愚兄有几句话,不能不郑重相告,希望你也同意。”
欧阳玉几点点头,道:“有话你尽管说,我没有不同意的。”
桑琼长嘘一声,神色凝重地道:“欧阳伯父和先父创业维艰,毕生心血,不外侠义二字,咱们做子女的虽未必能增誉家声,至少不能使清白侠名因我而蒙羞,大丈夫更须胸襟磊落,提得起,放得下,不规责,不诿过……”
欧阳工儿智然道:“桑哥哥有话但请直言。”
桑琼道:“我是说,万一事实证明两位老人家当年确曾亏负过曹克武,咱们应该有承认的勇气。”
欧阳玉儿深目一震,玉首低垂,默然无语。
桑琼双目精光闪闪,继续又道:“人生于世必须恩怨分明,人若欠我,可以不计,我若欠人,定须补偿……玉妹,只有无愧无私,为人才能心安,你懂我的意思么?”
欧阳玉儿轻轻点厂6头,道:“是的,我懂!
桑琼长叹道:“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去了。”
欧阳玉儿一惊,道:“你……要到哪儿去?”
桑琼笑道:“巢湖之围未解,当年隐情未明,不走,行吗?”
欧阳王儿道:“我跟你一块儿去,上次匆匆经过金陵,没能跟麦家姊姊多盘桓,久想去看望她了。”
桑琼道:“我得先去巢湖,然后才能回金陵……”
欧阳王儿笑接道:“到那儿我也跟你去,你别想再撇开我。”
桑琼茫然道:“我为什么要撇开你呢?”
欧阳王儿脸上不期一阵臊热,低头笑道:“谁知道!反正咱们一块儿走就是,等会我就去告诉大姊她们……”
忽闻身后一阵银铃般脆笑,接口道:“好啦!你们谁也不撇开谁,倒是把咱们这些惹厌的姊姊撇开了吧!”
桑琼闻言慌忙松手,欧阳玉儿霍地扭头,原来是墨燕和黄燕笑嘻嘻的走进园子来,四只眸子直望着二儿诡笑,笑得她粉颈更加羞红不胜,连忙起身招呼道:“两位姊姊怎么也来了。一句话冲口而出,却没有想到这话有些辞不达意,也叫人听起来刺耳。
果然,墨燕黛眉一挑,首先发了话,笑道:“怎么?这地方只许五妹来,咱们不能来?”
黄燕也加了一句,道:“是不是嫌咱们来得不是时候!
欧阳玉儿窘得赤幻:过耳,嗅道:“三姐,四姐,别说玩笑话谁敢嫌你们……”
墨燕笑道:“不嫌咱们,于么偷偷商议着要走了,也没告诉咱们一声?”
欧阳玉儿道:“谁说不告诉你们?只等大亮以后,就……”
黄燕扬手一指空际,截口笑道:“我的好妹妹,先看看天色,难道还在梦里?”
欧阳玉儿和桑琼不约而同仰面上望,敢情天色早已大亮,两人直谈了一夜,连天亮了也没发觉。
黄燕打趣道:“欢娱嫌夜短。老天啊老天,闺年闺月何不闺五更?安得干金买长夜,但愿曙色永不升!”
欧阳玉儿急了,啤道:“四姐,你再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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