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挤兑我,向着李国良。”
“二弟,我谁也不向,你跟他呕气走了,他就指着西北口这道儿呢,今后怎么办?不敢惹你就会找我,您想让我受你们的夹板气吗?你不能让哥哥为难呀!”
“可是,我出不了这口气。”
“有什么气出不了的,他还是个毛孩子,再说,酒后话能听吗?你先呆在这儿,看他来不来,说些什么,然后你再离开这儿。”
“好吧,我听您的。”
第二天天刚亮,李国良从外头哭丧着脸进来了,如丧考妣。
“大哥哥,我二哥在您这儿吗?昨晚我喝酒说了糊涂话,二哥您也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李国良吓晕了,踉踉跄跄往里走,一眼瞧见焦二爷坐着呢,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气得直哆嗦。李国良忙跪下:“二哥,我给您磕头了。”
昨晚焦二爷走后,镖师伙计们可就担心极了。等李国良酒醒了,把前后事情经过一说,李国良顿足捶胸,在屋里折腾起来,然后急急忙忙来马爷这儿找焦二爷。
“哥哥呀,千错万错都是小弟不对,我不是人,我酒喝多了,您原谅我吧!”
“李镖主,你干什么给我磕头,你不是一杆镖旗,全亏为记吗?”
“大哥……”
“你就挤兑我老实,你二哥这几年容易吗?为了你他往返奔波,没想到你竟说出这种话来,你让我怎么说,这件事我不管。”
李国良一再磕头,肯求焦二爷原谅,堂堂一个镖主,能够如此也确实不易,焦二爷思前想后,觉得李国良待自己也不薄。我就给他台阶下吧。马爷也想适可而止,从中磋合。国良见二哥不再极力回口外,主张将这几年挣的钱分一半给二哥,但焦二爷不要,他只希望在这里开个把式场,收几个徒弟。李国良心里高兴,又不要钱,又不回口外,我买卖还能好好做下去。事情化解了,这样焦二爷便收了不少徒弟,开了个场子。可惜这些弟子当中好人太少,都是些吃仓库的东西,所以焦二爷净教些张嘴大老虎,老虎张大嘴,扁担一条,一条扁担的把式。你给钱就要,不给就算了。但这些人都很尊敬焦二爷。
王二狗和李二麻挨了打之后可怜兮兮地跑来告诉师父,却被师父竖背摘星焦秋华训了一顿:“你们两个练的好坏不提,为什么到大庭广众下练,这就叫招摇撞骗,显你们能耐,真是这样吗?你们被小孩打了,从此以后把你们除名,不要你们了。”
把两个笨弟子轰出门,焦二爷偷偷往茶馆这边看来,一问才知是包公开封府的亚然大师的两个弟子。见两位小侠客给了茶钱走后,焦二爷也不忙。过了几天,闲暇起来才打听开封府。焦二爷明白,官私两方面我都惹不起人家的,但我得规劝亚然大师,让他约束着徒弟点儿,就冲那小孩说话也太狂了。这样,焦二爷便找到了开封府,寻到亚然大师府前。底下看门人问道:“您找谁?”
“我姓焦名雨,自小闯荡江湖,有个称号‘竖背摘星’,想拜望一下亚然大师。”
“噢,您候着。”
家人转身往里走,夏九龄他们正在功房里练功呢。敢情夏九龄、司马良干的这件事在众多兄弟里早就知道了。这些天没事,大家也以为平安了。
听了底下人的回报,夏九龄一惊:“哎呀,打了孩子娘出来了,看看去。”
二人相跟着来到门外,一看焦秋华,黑灿灿的脸庞,两颧骨显得特别黑,老头儿个不高但看得出来浑身都有劲儿。他没戴帽子,剪子股小辫,一身青。夏九龄走上前,问:“您是焦师父,您找我师父吗?师父不在家,但弟子在,您可以到里边坐坐。”
焦二爷是讲理之人,见大人不在应当回去的,可一想这小子真狂呀!打了我徒弟,到现在又拦我,看样子你就可以把我对付了,以后我还闯荡不闯荡了。想到此焦二爷便问:“小侠客,贵姓?”
“我姓夏,叫夏九龄,多臂童子。老师父,你里边请坐吧。”
进来后,夏九龄又给焦二爷献上一杯茶,焦秋华心想,看这小子挺知道人情事理的,不会是那种狂妄的人呀。
正坐着,碰巧亚然大师回来了,亚然大师对焦秋华可是早就知道的,两人见面寒暄过后,亚然大师便问:“不知焦师父到此有何贵干。”
焦秋华便一五一十把夏九龄和司马良与自己徒弟的斗殴一事给亚然大师说了,亚然大师一听很生气,责问司马良:“可有此事?”
小哥俩也有些怕了,不过又觉得有些底气,因为他俩打的是坏人,师父不是还总告诫我们要除恶扬善吗?便把事情的原委一说。
焦秋华一听,敢情是这么回事,只能怪自己的徒弟不争气,到处惹是非,“哎,我怎么收了这么两个混帐东西,真给我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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