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你怎么来了!”杨著恩一把搂住妻子,在她额头重重亲了一口。
“狗儿,我来看你。”刘三娘捧着丈夫棱角分明的面庞,满面飞红道,“山西的乡亲们都说你们要和法国人大干一仗,我不放心,所以从保胜跑来看你。”
杨著恩低声道:“现在全营都在备战,看到你的记号,我就偷溜出来了。放心,大阵仗我见得多了,这次一定多砍几个法国人的脑袋下来!保胜还好吧?孩子们呢?”
“保胜很好,孩子们也好,你不用担心,上阵的时候,别冲得太狠了……”
“冲得不狠,我还是狗儿杨著恩吗?没有伤疤,那还算哪门子男人!”
刘三娘一把扑进他怀里,杨著恩强忍住冲动,轻轻推开她,咧嘴一笑,在她细巧的鼻子上刮了一记,道:“各营都在集结,我得尽早回去,往后有的是时间,我走了!”
“狗儿!”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刘三娘哽咽了。
杨著恩回营的时候正巧与“老冤家”刘奇谦碰上,擦肩而过时,刘奇谦在他耳边低声刮了一句:“小别胜新婚,不多呆一会儿?”杨著恩脸上一热,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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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大营,刀声霍霍。唐景崧终于见到了刘永福那把一直藏在鞘中未曾露面的长刀:此刀长约三尺、通体乌黑,刀面较一般大刀略窄,刀背阔且笔挺,锋刃呈弧状,刀势雄浑有力,十分利于阵前劈砍。刘永福双手握刀,转瞬间,地上已多了一个大大的“虎”字。
“黑虎出山,力扫千军,好刀!”唐景崧忍不住赞道。
“来,试试!”刘永福一甩手,将刀抛给了唐景崧。唐景崧一伸手,就势接住——势沉而刀不沉,刀把上刻着的那几道粗糙纹路还透出一股淡淡的古朴气息。
唐景崧挥舞了几下,又把刀交还给刘永福,笑道:“八千里路云和月,此刀只合渊亭使,方能生出虎气来。明日一战,当可见此刀饮血!”
刘永福面色凝重道:“方才杨著恩向我请战,明日打头阵。”
唐景崧微微一怔,先锋一职一直都由前营管带黄守忠担当,杨著恩此举纯属血性,却也不能不顾及黄守忠的感受,大战之前最怕的就是将帅离心,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后果如何实难预料,也难怪刘永福揪心,遂道:“守忠那儿,由我去说吧!”
刘永福心头“咯噔”一下,他与黄守忠之间关系微妙,这件事的确不适合他亲自出面,唐景崧见识广博口才出众,由他去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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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营驻地,唐景崧老远就望见了黄守忠那颗硕大的光头。
“黄大将军!”唐景崧满面春风的走上前,拱手道:“前营将士果然非同一般啊!”
黄守忠显然已经知道杨著恩请为先锋一事,淡淡道:“还不是照样打不了头阵。”
唐景崧故意一怔,又做恍然道:“原来黄大将军是在为此事烦恼啊!”
黄守忠闷哼一声,继续擦刀。
唐景崧在他身边坐下,悠然道:“玄德公以马超为先锋,却留云长守荆州,所为何也?”
黄守忠摇头,与刘永福一样,黑旗军众将都爱读《三国》,刘奇勋曾评价说杨著恩勇比周泰、吴凤典,稳如曹仁、刘成良,轻锐似文鸯,刘永福便像那少时放牛的邓艾。轮到黄守忠时,这位每每独当一面的光头将军笑着说三国无光头大将,那便做赤膊上阵的许褚,惹来满堂大笑。其实在黄守忠心里,让他感到最亲近的却是郁郁不得志的蜀将魏延。
唐景崧道:“为帅者,当审时度势,以大局为先——马超虽勇,然其才不足以统领全军,正可用之以为先锋;云长智勇兼备气概无双,威名震慑江东,正可用之独当一面。明日一战事关黑旗军存亡,大帅必分兵诱敌前来,杨将军为头阵,大帅断后,这居中调度之责,纵观黑旗诸将,唯守忠一人可担之,大帅的这份苦心,守忠你可知晓?”
黄守忠的神情缓和了些,道:“杨兄弟勇武过人,倒也担得这先锋一职。”
“那便是了!”唐景崧趁热打铁道,“据我所知,法军主帅习惯居中指挥,一旦其前哨被杨将军拖住,其中军便会暴露出来,那可是守忠你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啊!”
黄守忠眼中亮了起来,阵斩敌军主帅,那可是每一个战士的梦想!
唐景崧见黄守忠动容,起身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一记,道:“欲成大事者,首先要沉的住气;守忠你是个人才,你的功业绝不止于此,立功的机会还有很多,进退之间,切莫逞一时之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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