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并不是我说要进去就能进去的地方。我正一边往翊坤宫走,一边思索着怎么进宗人府,忽然有人叫我:“暮雨。”
小月整个人脏兮兮的跪在路边叫我,我看到她这副样子一下就明白了是熹妃在虐待她,忙奔到她身边,我们之间的交情比不上素言或者枝儿,但是现在她是我唯一可以说说话的人了。
“你受苦了。”我说,“要不,我叫年将军想想办法把你调到别的宫去吧。”
小月摇摇头,左侧的脸颊明显有点浮肿:“没关系,我下半年就满二十五了,熬过这半年就可以回家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吗?“要是素言在就不会这样了。”我说。
小月也失了神:“这宫里只有年主子最体贴下人了……”见我一脸惆怅就问我,“你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就是想代素言到宗人府看看十四,可是连这一点事情我都没办法做到。”
小月想了想说:“年主子每年开春都会叫我给宫里和朝廷的各处送礼的。年主子将每年的礼金款项一笔笔都记在了一个小本子上,我记得其中有一位姓齐的大人就是宗人府的小吏专管圈禁犯人的或许你可以找找他。”
我奇怪的问:“素言没有贿赂宗人府的管事反而贿赂一个小吏?”
小月笑了:“年主子说,这些小人物手上的权利比那些大人们要来的好使。再加上地位悬殊,能够得到娘娘的垂青是几世都修不来的福分,所以一个个都念着她的好,能够为娘娘做事他们欢喜都来不及呢。”
素言的智慧果然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想象的,她虽然整日在皇宫里呆坐着,其实每个关键的位置她都做了安排,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处置的游刃有余。我忽然想起当初弘历突然带着熹妃的镯子适时的出现在翊坤宫恐怕也都是她早就安排好的。
在小月的提示下,我很快就在素言的房间里找到了这本本子,按照本子上的人名来到宗人府找那位姓齐的小吏。
果然那小吏一听我是替素言来最后看看十四爷的忙领着带我走了进去。
“十四爷,有人来看你了。”
十四背对着牢门沉声道:“不见!”显然他心里的怒火还在燃烧着。
“十四爷。”我轻叫一声,“我是代素言来看你的。”
听到素言两个字,他才转过身,看到是我没有说话。
小吏冲我拱手道:“年贵妃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能最后为她做点事情我也能心安一点。”说着就走了出去替我们把风去了。
我从怀里将太后的信拿了出来递过去给十四爷:“今天早上,太后在坤宁宫上吊了。”
十四爷大吃一惊,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听到这个消息双手不住的颤抖着连接这封信的勇气也没有了。
我叹了口气:“其实你应该感到满足了,这世上有两个女人能够为你而死,也算是种幸福。”
他也跟着叹气道:“我宁愿是我为她们死,而不是她们为我。”
“你先前为什么不肯见太后呢?”十四的心里既然有太后为什么还拒绝她来见自己呢?
“我是注定要死的人了,我知道她疼我,见我一次就要伤心一次这又是何必呢?她年纪大了,受不起这折腾了,所以我不让她来看我。”说到这里他哽咽了,眼泪“唰唰”的往下流,“早知道她会寻死,我又何必这样做呢!”这三尺男儿双手捂着脸懊悔万分。
我看着心里也酸酸的,这几天来打击太大,我都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心里跟小月一样想着熬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等年羹尧把我带出这皇宫就好了。至于毒死四爷回现代的事情我已经不想了。
我把信又往前递了递:“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懊悔了,您还是把这信看了吧。”
十四接过信封,抖抖颤颤的拆开看,看了一会儿那眼泪跟自来水似的直流,我不知道太后在信里说了些什么,但是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还是相当深厚的。
最后,十四爷垂着自己的胸口,泣不成声。我看了更加觉得难过,干脆背过身问他:“十四爷,您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明天我恐怕不能来送你,今天你有什么想吃就尽管跟我说吧。”
十四一抹眼泪道:“拿酒来!”
我到门口叫塞了点银子给那小吏,小吏很快就拿来了两坛好酒。
十四爷仰着头大口的喝着酒:“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这小小的监狱又怎么能镇压的住十四爷的豪迈!这沙场上的男儿就算是穷途末路也不改他的英雄本色。
“我初见素言时她也是念着一首诗。”我回想着当初那个蝴蝶美人柔声念道:“风敲窗。雨敲窗。窗外芭蕉云作幢。声声愁对床。 剔银缸。点银缸。梦采芙蓉隔一江。几时蝴蝶双。”
十四诧异的看着我,忽然就笑了:“明日断头台上我并不孤单,额娘和素言都在下面等我。若叫我一个人孤单单的活在这乌烟瘴气小人当权的人间,到不如和额娘素言一起去阴间团聚!”
我见他这么说心里也就放下不少,冲他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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