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人站在人群外面,秃顶、身材显得发育不良,矮矮胖胖,穿着一身黑色的宽肥松弛的衣服,他那头皮蹭亮的南瓜头看起来没有头颈似的,在他金丝边眼镜的后面,那双乌黑、窥探的眸子里充满了慑人的邪气。他的画像挂满在捷尔任斯基广场克格勃总部的每道墙壁上。
拉甫连季;;;;;;;;贝利亚,国家安全局的首脑。
路金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冒着冷汗。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被召来到这种场合?
坐在他旁边的上校站了起来,他的庞大身躯象座铁塔似地居高临下,象要压住路金。
“在这等着。”
然后他朝前排走去。
房间里的人开始走空了。
路金看见一个军官打开右侧一个出口门,莫洛托夫和马林科夫大步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约瑟夫·斯大林拖着脚步慢腾腾地朝门口走去,但是在最后片刻,他犹豫地停下脚步,然后回过头来,眯缝起他的眼睛。他在盯视着路金。
路金只感到自己的脉搏突然加速,他不敢肯定斯大林究竟是在朝他笑还是在朝他瞪着,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人在朝他看,用一种叫人极不舒服的眼光。令人困扰的是,当路金刚想从座位上欠起身子时,也就在这一刹那,斯大林突然别过头去,走出了门外。
路金喘了口气,不知这到底是祸是福。他焦虑地扫了一下屋子,只有那个把他带进来的大个子上校、放映员和贝利亚留了下来。
突然那个上校招手叫路金到他们那边,路金站起身来,朝前排走过去。
上校粗声说道,“路金少校,这是贝利亚同志。”
贝利亚站着身子,矮小的个子几乎要被他身旁的那座铁塔般的身躯盖没。
那蟒蛇般深茶色的眼睛隔着玻璃镜片直勾勾地盯着路金,那张苍白的脸诡谲地一笑,然后用那滑丝丝的声音说道,“那么说这就是路金少校喽,真是幸会。”
贝利亚没有伸出手来跟他相握,却一屁股陷坐在一张皮椅里。在他旁边,支着一张折叠式的桌子,上面有个放着巧克力的小银盘,旁边银色的小碟里装有红色的鱼籽酱,一瓶结满冻露的克里米亚香槟酒冰镇在冰格里。贝利亚扳下一块巧克力丢进嘴里,蠕动着颏骨咀嚼。
这个人长着一副令人心悸、奇诞无比的模样,人缩在那张红色的皮椅里,看上去比马戏团的侏儒小丑高不了多少,两只脚悬空在椅子边,那双脚硕大而扁平,显得奇丑无比,看上去跟他身体的其他部位不成比例。一根钻石别针插在灰色的丝绸领带上闪着辉光。
那又短又肥的手指朝一个座位示意了一下,“坐吧,路金。”
路金落座后,贝利亚转头向后面的放映员说道,“装好最后的那部片子,就可以走了。”那人照他的吩咐装弄完毕,敬了个礼,疾步走出屋外,随手带上了门。贝利亚说道,“行了,路金。你觉得我们最后的那部片子是不是很有意思?说说你的意见吧,少校。”
“看了并不让人好受,贝利亚同志。”
贝利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过象这类的严惩还是经常需要的,你看见的那些被处决的人都是犯下了严重罪行的人,盲流、小偷和刑事案犯,因此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你说呢?”
“我相信首长同志比我更能洞察一切。”
“你都快成一个外交家了,路金。你这样可真是叫我失望,我喜欢直来直去。”
贝利亚朝对面的上校“啪”地打了下响榧,“档案,鲁穆尔卡。”
那上校趋步上前,把那个文件夹呈递了过去,贝利亚随手翻了一下。
“我看过你的经历介绍,路金。一个有趣的故事。曾经是一个享有盛誉的军官,最后却因为心慈手软而翻了船。”他脸上浮出幸灾乐祸的笑意,眼睛扫了一下路金的假手,“如果不是你在44年的那次小失误,毫无疑问,你现在应该是一名正级上校了,而且你的手还会是完好无损。”
路金淡淡地说道,“我想传我来这里拜访,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吧,贝利亚同志?”
“我还没讲完呢。总的来说,你还是我们战时拥有过的最杰出的反间谍军官之一,在跟踪渗进我们领土的德国特务方面,你是有着一种特殊的才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贝利亚同志。”
“不算很久,我是这样认为的。而且有些才赋还是我们后天培养成的。告诉我,我听说在你们部门里,在跟踪德国特务方面,所有最出色的人员都是清一色的孤儿,这是不是事实,路金?”
“这我说不上来,贝利亚同志。”
“不过这倒是个奇妙有趣的现象,不是吗?无疑地心理学家们可以来解释这方面的原因,这种人永富有一种追查和探寻答案的激情本能,就好象极其渴望揭开他们自己的身世秘密一样,而你,路金,又是他们当中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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