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像是失去了人生最重要的事物、失去了生命的支点一般悲伤。
沈言无法在这个时候推开他,更何况他此时四肢发软,也跟本没有那个力气挣开这一个仿佛投入了全部生命的拥抱。
他能感到李重轲将头深深地埋入了他的肩胛,点滴的湿意就像是极寒地冰块,让他忍不住浑身一激灵。
李重轲……哭了?
沈言迷茫着想着,这条时间线上的李重轲,真的与他熟知的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的那个李重轲,几乎可说是迥然不同。
或许前世的沈言在某些时刻也想过,如果有一天,李重轲能被魂穿了,让他有一天突然能学会人的情感,真的成为一个会为什么所触动、知暖知热的李重轲,那大概就像是现在的这个李重轲一样。
他似乎真的有了“心”,有了感情,但现在的他那么得悲伤,甚至让沈言觉得,或许李重轲永远都当那个无心的李重轲才是最好的。
……他宁愿他永远像一个无心之人一样活着,什么都无法真正地触动他,无法走进他的内心深处,也不愿李重轲因为什么,像现在这样难过。
他虽然心里早已和李重轲做了了断,但这并不能阻挡他看到李重轲如此难过,就心疼得想让他哪怕能快乐一点。
李重轲……你不该是这样的。沈言在心里说着。
你要永远做那一轮凉薄的月、极寒的冰山,你永远不会被任何事、任何人所触动,而不是下凡成为了凡人,不知何时开始,也有了如此的难过。
这个拥抱就这样在两个人都刻意地放纵下被延迟了很久。
等到李重轲终于稍微松开了臂膀,沈言就立即推开了他。沈言几乎是立时感到了脊背的酸疼,他忍不住上手锤了几把背,丫的李重轲下手真重,他腹诽着。
李重轲似乎终于调节好了,至少在沈言看来,他的双眼中至少没有再含着水汽,但也并不如往常透着寒意,他眼底的冰山就像被他轻扯嘴角的轻笑消融了,那什么时候看上去都外溢着寒凉的双眼,此时向外扩散着的春意般的暖融。
“……我来。”他无比自然地在沈言身边坐下,伸出手为他按摩放松着肩背的酸痛。
“……对不起,用的力气太大了,下次不会了。”迟疑了片刻后,他这么接道。
而这句话就像是唤醒了沈言:他们之间还有巨大的问题没有解决,此时并不是能如此坦然地坐在一起的关系。
他正了正色,坐直了,咽了咽口水,刚想开口问李重轲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仿佛被李重轲预知到了他想说什么一样,阻止住了。
李重轲用一根手指竖在唇前,“嘘——沈言,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问什么——”
“但我觉得你不需要问,也没必要问。”
“你什么都不用管,什么也都没有改变。”
“你可以像以前一样,坦然地接受我对你好,坦然地接受我想给你的一切。”
“你不用负责,不用承担,你只需要享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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