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佩芝送锦绣回家,顺便蹭饭。
锦绣顺道买了两坛子酒,买了只鸡,到了肉摊子上,剩下的都不是什么好肉,要么就是下水,洗起来极其麻烦的,锦绣不想做。
“高东家,你来啦!”
那屠户见到高佩芝倒是满脸笑意。
“你这里今个生意不错,没剩什么了。”
“高东家来了,那我自得找点好东西。”
说罢就低头在里边翻出来半扇排骨。
“这原本是留给我那亲戚的,原本说好今日带新妇来看我,结果等到现在,刚大槐树那边的传信过来,新妇溺死了。”
锦绣耳朵里听了“溺死了”这三个字异常敏感,抬头打量起这个男子。
一身灰色短褂,脖子里挂着擦汗的巾帕,胸前低垮地系着个围裙,黑乎乎油腻腻的泛着光泽。
那头上系着同色的头巾,一双浓眉下是两只大眼,眼角已经有了深深的沟壑,满脸络腮胡子挡住了半个脸,难怪之前自己没有留心到他的容貌。
“张屠户,怎的会发生这种事?”
“那新妇原本是村上的大龄姑娘,据说是个能干的,我那大侄子才同意娶过门。高价娶回来的竟然是个二手货,你说气不气。”
“哎呦,你说这……”
佩芝一脸遗憾的神情隐藏不住她八卦的内心。
“据说是被婆婆说了几句,三日回门回来就不见了踪影,我大侄子以为她跟着姘头跑了,可查了几日后,说是溺死了,清水河边发现了她的包袱鞋子和衣裳。”
锦绣越听越心惊,一下子就想到大丫。
“哎呀,你说说这个怎得是好。”
“我那大侄子一家现在要彩礼也要不回来,那家人就是个泼货,一家子非说我大侄子逼死了她女儿,还倒着要起了赔偿。我那大侄子说也是倒霉,现在还被传出来克妻,这都二十有七了,还没个后人。”
“这真的是怪可惜的,不过张屠户你这么能干,再给介绍一个也未尝不可。”
那张屠户一遍拿麻绳扎着排骨,一边说:“哎,县里的寡妇都不愿意去镇上的,何况是小姑娘。”
说着看到高佩芝身后的锦绣。
“这个小娘子看着眼熟。原来你是高东家的朋友啊!”
那屠夫不想再说自己家的事情,转了话题。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买下水那个,一般下水都不好卖,大都处理给卤煮铺子了。”
“啊,你好记性。”
锦绣上前准备付银子。
“今天的下水,我就做添头给高东家了。”
说着三两下将下水也打包了。
高佩芝抢着付了银子看着锦绣闷闷不乐,觉得诧异,前头还开开心心的呢。
“今晚给我做点卤煮,我想吃这一口了。”
“好。”
锦绣再有想法,也不能太怠慢自己的东家。
“今天香衣坊找到我了。”
赶车的佩芝闻言往车厢看了一眼,锦绣还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得?直接来撬我墙角了?”
高佩芝心里也没底,那香衣坊最近可没有少从绣坊挖人过去,还尽拣那好手挖。听崔娘子说,香衣坊差不多将所有不是瞎修坊家养绣娘都问了个遍。
“我觉得坊里还有内鬼,你记不记得我当时给你看我设计的展示图,还有木偶这件事。”
高佩芝一听直接停了马车,掀起帘子看向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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