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站起来,儒雅清瘦的俊容上带着一抹释然,他紧紧地用目光锁住她,好像要把她的样子刻在脑中:“凌菲,师兄不在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完这句,元思再也不犹豫,站起,默默地转身,朝着地窖口走去,“对不起,凌菲,到最后还这样伤害你!”他在心里愧疚的念,即使能得到她的原谅,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凌菲只能点头,这刻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盯着元思颀长高瘦的背影,心底最多的是心疼。动心容易痴心难,元思喜欢了她这么多年,她却一直在逃避,是她让他的情化为魔,如今只能期望他自己能够看开,来来去去,缘聚缘散,尘世间又有多少纠葛。
靠在短榻上,片刻的变化让她恍惚,时间的长河从未停歇,人世间世事难料,或许哪一日她也会淹没在这长河里,她能够做的,就是用她所剩的时间伴她想要伴的人,做她想要做的事。
小心的将那把小钥匙收起来,地窖的门安静了一会儿后,外面又开始嘈杂起来,不一会儿,地窖里多了一个着黑色紧身衣的身影。齐厉站在一头看着凌菲仰着头,若有所思,眼角还有未擦净的泪痕,他的心中也跟着酸胀。
收起了脸上的情绪,齐厉装着若无其事的走到凌菲身边淡淡道:“还走得动吗,我奉圣上之命送你去湘潭王府。”
凌菲转过脸,看到那张露在空气中的半张脸,笑的有些无奈,艰难地撑起身子朝短榻边挪了挪,一只脚落在地上,借着短榻的扶手就要站起来。但是这一连串动作做完,她眉头就情不自禁的皱起,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
齐厉眸光一深,看着她笨拙吃力的样子,腹间的伤口还隐隐渗出血迹,心里一沉,上前一步,蹲身,有力的手臂一伸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凌菲被他突然抱起,吓的本能的就想要跳下去,他冰冰冷冷的声音却从她头顶传来,“你若是想安全回到湘潭王府就闭嘴!”
就算凌菲再迟钝也发现了齐厉与平时的不同,以前他从不会对她这么严肃的说话的。
她乖乖地点点头,可是想到笑白的伤势,又忍不住想要问:“笑白的伤势怎么样了?”
齐厉是笑白最好的兄弟,不会不知道他的情况,齐厉冷笑了一声,他是着了什么魔喜欢上这个女子,整日只想着别的男人,从来没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但是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不忍心不告诉她:“放心吧,只要你不乱动,路上听话点,回到王府,你就能见到他!”
听到了这话,凌菲才确信笑白的伤势是稳定下来了,齐瑞不再理她,直直地抱着她出了地窖,将她塞进小院外准备好的马车里,随后他也钻进了马车。
凌菲被小心地放在马车内的软垫上,马车缓缓地行驶,京都的街道又都是青石板,很是平整,没有过多的颠簸。
齐厉在黑暗中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眼睛异常,能看穿一切伪装,即便是在黑夜中也能视物。凌菲可能是碰到了伤口,痛的眉头一皱,然后他看到她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带着一抹愧疚。
他嘴角嘲讽的勾了勾,然后他听到她试探地轻问:“尚书夫人还好吗?”
齐厉修长的手指摸到脑后,摘下了面具,面前的人是夏榕的脸,棱角分明,记忆中,他总是带着纨绔的坏笑,总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在这样的暗夜里,就让他最后用自己真实的身份来面对她,或许下了马车,他再也不会遇到能够真正让他将两面都安然展示的女子。
“娘亲很好,只是还会时不时的提起你。”齐厉的声音里带着些微的无力。
凌菲也暗暗感觉到齐厉可能是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在京都这些日子,你……怎么样?”这段时日,二皇子闹得沸沸扬扬,他是皇上身边的暗卫统领,当时,齐雷和齐行又都在元城,那皇上派遣的最危险的任务定然都是他与齐风在办,暗卫所接的任务大都都是不惜性命的,他又有多少次走在刀尖上。
齐厉嘴角的笑开始变得温柔,即便他不是她最爱的男子,但是他确定他在她的心目中占有一定的地位,这让他的放手有些点滴的安慰。
“我不是还活生生地在你面前?”漆黑的马车里,她能听出他语气里的那点愉快。
凌菲问完这句话就再也找不到话题,她尴尬地靠在马车里的软垫上,朝着齐厉的方向看过去,虽然看不见,但是她却能想象出他此时的表情。
齐厉也看着她,默默地注视,他在心中低嘲:就放纵这一次,这一次,让他好好的认真的看她,下了这趟马车后,在她的面前,他也只是齐厉,是皇上身边的暗卫统领而已。
黑夜里,太过静谧,只听到车夫甩着马鞭的声音和马车轮子的“噜噜”声,有亮光从帘外照进来,那是湘潭王府边挂着的灯笼。
齐厉熟练地带上了面具,掩盖了面上的全部情绪,浅淡的声音响起:“地方要到了,准备下车吧!”
凌菲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突然问出了一句:“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齐厉一怔,回过头来看着她,她黑玉的眸子里带着盈盈的水光,话语诚恳,他突然说不出话来。
凌菲难过中又伴有尴尬,是不是她太莽撞了,这一路她已经看出来了,齐厉已经放下了自己心中沉重的感情枷锁,但是人们总是说,一对男女,若是做不成恋人,那连朋友也做不成,她不想失去齐厉这个朋友,更不想他们从此陌路。
他看出了她眼中的担忧,震惊过后,齐厉却是低声的笑出声来,然后他靠近她,低沉带着愉悦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道:“怎么,凌菲觉得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她被他说的脸红,她能猜到他面具后那回到脸上的慵懒纨绔的样子,这一刻,她的心情无比的轻松,齐厉能这样说,真好!
她顺手推了他一把,完全是朋友间的笑闹。
马车渐渐停下,齐厉掀开车帘,先跳下了马车,亦云和锦红已经在门前焦急的等着了,齐厉瞥了两人一眼,也不在乎他们是不是朝着这边走来了,朝车厢里的凌菲伸出双手,痞痞地道:“要不要我这个朋友把你抱下车?”
凌菲笑着不推脱,向着他伸出手,齐厉自然的将她横抱起,已经跑到马车边的锦红和亦云看到这幕,双双眉头一皱,锦红担忧的看着凌菲:“凌菲,你这是怎么了?”
齐厉又恢复了对外人的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她腹间中箭,伤口崩裂,还不能走路。”
锦红一下子脸色苍白,拉着凌菲的手急惶惶的问:“凌菲,还痛不痛?”
凌菲朝着锦红一笑:“红姐姐,不要担心了,现在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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