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钧崖玩味挑起眉梢,见危野一头雾水,替他解围:“三弟说笑。”
瞧瞧两位少爷,一个古里古怪的道士、一个目中无人的兵痞,一个比一个没责任心。
看来看去,危野竟然是唯一的选择。
“上次的事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我们也是为谢家着想……”得罪过危野的人赶紧讪笑着给他赔罪,“要不这家,还是您来当?”
危野抽抽嘴角:“……”
被迫接收重任。
*
送走一群人,危野想找谢束云问话,“三弟你——”
谢束云肚子咕嘟一声,丢下一句:“我忙着给大哥念经还没吃饭,晚点再去找嫂嫂”就跑往厨房跑去。
危野只好回了房。送葬一天,他浑身的纸灰味,便吩咐长青打水来洗个澡。
办丧事是件力气活,这些日子他着实没少受累,懒懒泡在热水里,不知不觉有点打瞌睡。
天色渐暗,身后角落影影绰绰浮现一个虚影。
自头七之后,谢文修发觉自己掌握了新的能力,只要持续吸收阴气,便有在人前现身的可能。
眼下,他已经能做出产生实质影响的举动。
手指在危野鼻尖前扇了扇,掀起一阵轻风,危野打了个小喷嚏清醒过来,撩起水拍拍脸,“差点睡着。”
水珠随他的动作滚落,贴着肌肤往下滑,谢文修深邃的视线不知不觉粘在那粒水珠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危野洗澡。但昨夜的短暂触碰好似一个开关,有什么似乎变得不同。
热气化作白雾,缠绕在他不着寸缕的妻子身上,谢文修分明没有身体,此时竟也感觉空气热了起来。
细碎的水花声在房间内回响,门口忽然有人走近。“嫂嫂,你在吗?”谢束云清朗的声音。
危野道:“我在沐浴,麻烦三弟稍等一下。”
“嫂嫂不用急。”谢束云挺有礼貌。
危野迅速洗完,从浴桶里站起来,谢文修目光一闪,缓慢移开视线。
他穿门而出,看到谢束云百无聊赖靠在墙边,不时看看门口的方向。
“你究竟想做什么?”谢文修沉沉看着他。他从下人的讨论里得知了今天发生的事。
谢家三个儿子从小天各一方,彼此没有接触。即使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谢文修仍对谢束云毫无了解。
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危野已经穿上一件白衫。
要想俏一身孝,这话不假,乍看来,竟不知衣服和他的肤色哪一个更亮。
“嫂嫂晚上好。”谢束云笑眯眯道。
“晚上好。”危野学着他打了个招呼,将他让进门。
谢束云进门后,便自顾自在房内转了一圈儿,四处观瞧。这行为别人做来难免显得猥琐,但他身姿挺拔,目光清澈,“嫂嫂屋里阴气有点重。”又看看危野,“不过问题不大。嫂嫂的体质容易招惹脏东西,如果遇到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危野道了声谢。他心里一直有疑问,请谢束云在桌边坐下,直接引入正题,“既然你叫我一声嫂嫂,希望你如实告诉我,今天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谢束云性格很直接,说话并不拐弯抹角,“其实嫂嫂不仅是阴命,还是天生阴骨。所以说嫂嫂跟我有缘,我想找你这样的人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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