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重要的一点。
一个女子,若受强迫,心中必然有恨;若为报恩,也无法做到如此甘之若饴,只有一件事,可以让一个女子心甘情愿,哪怕付出生命。
可是那个原因,她不愿说,因为她还有最后一丝骄傲;她不能说,因为说了,最后一丝残存的幻想便会烟消云散。
为他做他想做的事,帮他完成心愿,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思绪飘忽,不知飞到了哪里,筱桂仙盈盈如水的眼眸中,是一种痴痴的怀念。然后,她听见自己轻声道:“宝龄,我是说,顾家大小姐……”她的话还未说完,却听见他忽地轻声道:“你们认得多久了?”
她一怔,在心中略微推算了一下才道:“两年不到。”
“你觉得,她与之前有没有什么不一样?”淡淡地一句话,仿佛是随意地便说出来。
筱桂仙心却蓦地一凝。
一年多前,她应邀去顾府搭台唱戏,便遇到了那位顾家大小姐。当时她曾听闻顾家这位大小姐刁蛮任性,不可一世。但因为毕竟身份不同,她只是个去唱戏的,唱完戏,想来两人也不会有纠葛,于是也并没有放在心里,却没想到,听完她唱戏。顾宝龄会亲自来后台看她,而她亦有种感觉,其实顾大小姐并不是坊间传闻的那样,久而久之,两人的来往越来越密切。
她渐渐发觉,顾宝龄仿佛在表面下住着另一个人,甚至有一次,顾宝龄幽幽地告诉她,自己爱上了一个人。
骄奢蛮横在那一刻消失不见,顾宝龄的眼底有隐忍的泪光。筱桂仙一时愣住,安慰了她几句,从那之后,两人才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筱桂仙便觉得顾宝龄变得不一样了。不是坊间传闻的那般刁钻蛮横,也不是她感觉中的那个目光深沉、满腹心事的女子,而是变作了另一个人,如山间的清风一般,容易亲近,也如清风般洒脱、从容。
若说那个传闻中的顾宝龄是一朵带刺的蔷薇,而她所认得的顾宝龄是一朵神秘的幽兰,那么,一觉醒来的顾宝龄,便像一朵山崖不知名的小花,带着温暖的芬芳,却在狂风暴雨中别有一种果断。
回过神,筱桂仙抿了抿唇,将这番话说了出来:“公子,桂仙有个不情之请。”
“说。”邵九的面容沉浸在夜色中,看不太真切。
不知名的小花么?他慢慢地眨了眨眼。的确……一朵穿越时空而来,猝不及防地生长的无名小花。
“若是可以,请公子放过顾大小姐,她……对这一切并不知情。”筱桂仙深吸一口气道。
她边说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邵九,几乎以为是错觉,她看到邵九的眸光轻轻地一闪,仿佛有一丝说不清的柔软沉淀在瞳孔深处,瞬间却了无痕迹,他笑一笑,淡淡地道:“顾大小姐之事,我自有计较,你无需操心,只要做好你的事便好。”
“是。”筱桂仙垂下眼帘,躬身。
做好自己的事么?
怎样才算是真正接近一个人?
那边是——枕边人。
古往今来,美丽的、善解人意的女子,若要真正接近一个人,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将自己当做一样武器,这武器不见血,却杀人于无形。多少英雄枭雄,便是败于其中。
她虽是戏子出身,但却一直清高、洁身自好,并将这一点当做唯一剩下的骄傲,然而现在,她却心甘情愿地舍弃这最后一点资本,为了他,也只有为了他。
世间,只得一人。
只是他不知道,或许,永远不会知道。
当她再次抬起头来时,跟前的少年已朝门口走去,淡淡的话语传来:“连夜回南京去,日后若没有必要,无需在此地见我,我若要见你,自会联系你。”
背影如雪,融于一片如流光般的月色中。
……
次日,当天蒙蒙亮时,招娣打开房门,怔了怔,大小姐居然不在。
大小姐竟然起得那么早?
其实招娣不知道,宝龄并不是起得早,而是,几乎没有合过眼。
此刻,宝龄正一步步地走向瑞玉庭,在走廊上,她与端着一碗黑浓药汁的贾妈妈相遇。
贾妈妈见是她,脚下一顿,不知是不是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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