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200多公里,我能感受到她为我的担忧,我笑了笑,说:“没有,昨天对着护城河吼了一声,今天就成这样了,不碍事的。”
“没事就好……最近天气多变,你要多加衣……汝南今天天气怎么样?”
“还好。”
接着我便听到了一阵打字声音,过了几秒她对我说:“我查了一下,今天汝南有大雨,你有厚点的衣服吗,要不我在网上给你买一件……”说着说着,她声音忽然小了许多,有些窘迫,直到消失不见。
我心底明白,她想像点外卖那样给我点个1小时内配送到的厚衣服,可她没有钱……我说:“不用不用,我今天不出门就可以了。”
她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带着一丝抽泣问我:“家梁,我是不是很没用?”
“没有没有,你别误会,我也穷,我们都穷,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我忽然听到了她银铃般的欢快笑声,而后她便又对我哽咽着说:“真的吗?我们真的是天生一对吗?”
“嗯,在穷这一方面,我们真的很般配!”
她没有再说话,我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不知道她此时什么心情,或许我不该说这些,无意间给了她希望,又给了她绝望……
……
我终于挂断了她的电话,我不想再说错什么,言多必失,她却在电话挂断的下一秒又给我打来,我拒接了,然后给她发去了一条微讯:“我想睡会懒觉。”
她回了一个灿烂笑容的表情,而后便真的没有再给我打来,她知道我有睡懒觉的习惯,所以想让我继续睡。
我安心的睡下了,心里很舒服,不过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如果这会儿关心我的不是肖小漫,而是路瑶,那该多好……
我忽然就很没骨气的想给路瑶打个电话,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我这么废物,而她是个喜欢钱的拜金女,我怎么有脸给她打电话,或许我早该对她断了念想……虽然我早已没有了她的联系方式。
我又想起了沈晴雪,离我最近的也就只有她了,我应该以朋友的名义给她打个电话,让她给我一丝慰藉,一丝温暖……就像我在正阳救了她那样……虽然我并没有救,因为电线杆有5厘米之差。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就像肖小漫说的那样,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道路上、屋檐上,啪嚓嚓的响,像是冰雹一样,我感受到了老天的悲情,好像他在流泪,在这个我生病且低落失落的日子里,他也一样……我没有拉开窗帘,就这样静静的听着雨声,无论肉体还是心灵都低落到不行。
手机突然响起一道铃声,屏幕自动点亮,我看到肖小漫发来一道消息,她对我说:“南阳这边起风了,你那边的雨应该也下了,我看了看外面,然后便开始担心你……我想你,念你,担忧你……你看到的话,不要回,先安心的睡,没看到的话,不用回,好好睡——念着你的小漫。”
我心里没来由的更加低落,此刻我多么的想抱紧她,将她拥入怀中……可我不能这么做,不仅是因为距离上的原因,更是因为我不能对不起她。
我就这样落魄的坐在屋子里,双手捂着湿润的眼眶,重重抹过自己的脸,直到房门忽然被从外面推开,我放下双手转头看去,居然是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窗外的风有些大,雨点也是,即便没有开窗我也能清晰的听得见,甚至一阵阵滚雷在天边回响,震的我耳膜发聩,马路上传来车辆刺耳的鸣笛声,那是乘客急切归家的号角……我就这样惊讶的看着她,因为她在担心的看着我。
她的手里有一碗汤,我闻到了姜的味道,应该是姜汤,且是刚煮好的,正冒着热气,她的另一只手拎着一只塑料袋,里面放着几盒价值不菲的感冒药……离得不远我看到她衣服湿透,秀发湿透,裤脚在朝地板上滴水……我作出恍然大悟状……我终于明白了她刚才为何匆匆离我而去,为何头也不回,她在担忧我,想让我早点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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