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咬唇不答,陆北依便又低笑道:“或者,夫君想要点别的?”
“……什么别的?”
刚问完就后悔了。
只见女子眼神微暗,唇边的笑容危险又撩人,“夫君,你再装一下试试呢?”
又不是第一次同房,跟她装什么大尾巴狼。
“还是说,夫君想让我亲自教你?”
“……”
季怀幽只恨自己不长记性,跟她比破廉耻,下辈子吧。
——
次日清晨,陆北依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旁边注视着自己,她下意识抬起手臂搂上那人的脖颈,睁着迷蒙的双眼吻在对方唇角,声音慵懒沙哑。
“今日不上值,夫君陪我再睡一会儿,嗯?”
红帐之下,男人维持着半伏的姿势,喉咙中发出一个单音,算是回应,兴味的目光从她无害的睡颜一直往下,盯着布满暧昧痕迹的脖颈和锁骨看了好久,最后定格在鼓起的腹部。
怀孕了?看上去月份应该很大了,还真是不知节制啊。
怀有身孕的陆首领,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还叫自己夫君……真是个奇怪的梦,不过他喜欢。
男人看得心痒,舌尖磨着后槽牙,心下暗自思量着。
如果只是梦的话,摸一摸,应该不要紧的吧?
他抬起手掌,隔着锦被轻轻覆上女子圆润的腹部,然而就在那一刹那,掌心传来了奇异的触感。
里面的小东西忽然踢了他一下。
愣神间,他并没有注意到女子已经醒了,那双凤眸中的惺忪睡意全然褪去,只余一片刺人的锐利。
“你是谁?”
陆北依打开他的手,撑着身体半靠在床头,掌心翻动间,一把寒光逼人的匕首便横在胸前,看向男子的眼神冰冷无比。
男人和季怀幽长得极为相似,只是更为年长一些,眼角有着细细的皱纹,散开的发丝中也夹杂着几缕雪白。
真是见了鬼了,她那么大一个夫君睡一觉起来变成了个什么东西?
男人颇为遗憾地收回手,目光从那柄匕首移到她脸上,好整以暇地勾起唇角,眼中的恶意像是要淌出来一样。
“我是季怀幽,是你同床共枕的夫君呐。不过是睡了一觉,夫人连为夫都不认识了?还真是让为夫心寒呢。”
她的夫君从来不会以为夫自称,也不会称呼她为夫人。
这样的毒舌,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在她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人符合。
“季……大人,怎么是你?”
“别来无恙啊,陆首领。”
陆北依的脸色瞬间惨白,立马扔掉手里的匕首,掀开锦被下床,“阿如,阿来!”
“少夫人起啦!阿如这就把洗漱的水给您送进来!”
外面传来少年清亮的嗓音,紧接着就有人推门而入。
隔着一道一人高的四季屏风,陆北依骤然打了个激灵,置在小腹处的手掌用力捏紧。
让阿如进来能做什么?她还能把屋里的另一个人移送官府不成?
“少夫人,少爷可是起了?需要阿如服侍少爷洗漱吗?”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不必服侍,出去吧。”
“好嘞少爷!”
阿如在离开之前偷偷往屏风后瞟了一眼,只见长身玉立的男子拿了一件外袍披在女子肩头,两人挨得很近,看起来亲密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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