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芩道:“细心如你,倒是比我更象捕快了。”
韩若壁笑道:“你本来就不象捕快。”
二人不再深聊,不多时,各自睡去。
天快亮的时候,也是人最容易发梦的时候。
酣睡中的黄芩就在发梦。
他在梦中感觉到背后满满的一片温热,腰间被什么紧紧勒住,还有个凉凉的东西探进棉袍中,上上下下地不断蠕动、探娑着什么。他不耐烦地想要转个身,却被腰间的桎梏阻碍住了。然后,颈项间又多了个软软热热的东西滑来滑去,弄得他奇痒难当地扭了扭脖子,想甩掉那个软热的东西。可那软热的东西更象是黏在他脖子上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黄芩潜意识里觉得,这个梦太奇怪了。
在某些精力旺盛的夜晚,他也不是没有发过春梦,可没有一个感觉这么真实。
身上那个凉凉的东西隔着中衣,在他平坦的胸膛间游走了好一阵,似乎想要钻进衣服里,却被衣带阻碍,终是欲入而不得其门。稍停了停,它放弃了攻克衣带,转战至黄芩两腿间,隔着裤子抚弄起来。黄芩的脑袋阵阵发晕,心头情(青)欲涌动,某处禁似有了反应,随之蠢蠢欲动。接下来,一片沉重压制住了他的身体……
不是梦!
黄芩警醒,骤然睁眼,喝道:“做什么!”
喝声起时,他手肘向后猛力击出,同时一跃而起。
一击之下,从身后拥抱住他的韩若壁被准准击中胃部,禁不住一阵翻绞疼痛,连气息都被阻塞在那里。他苦着脸,蜷缩起身体,道:“你下手……好狠。”
黄芩站在炕边,脸色冰冷,眉字笼罩着一股森森杀气,甚是可怕,道:“还不够狠。你忘了昨夜说过的话?!”
他说过没可能对黄芩怎样,那话言犹在耳。
韩若壁额角已疼出了冷汗,脸上却讪讪一笑,道:“唉,良辰美眷正当前,痴情蜜意何堪耐?”他无奈地低头瞧向自己两腿间的一柱擎天,道:“不是我忍不了,是它忍不了。不信你摸摸看。”
黄芩顺着他的目光瞧去,自然也瞧出了门道,惊了惊,又狞恶道:“忍不了?那不如一刀剁了,一了百了。”
韩若壁打了个寒战,摇头叹道:“不是我的错,也不是它的错,千错万错,错在醒得太早。”
是他自己醒得太早,还是黄芩醒得太早?
黄芩摇头道:“错在我轻信了你。”
韩若壁勉强道:“那一肘,你也算讨回了利息。”
黄芩脸上神色几变,阴晴不定,道:“我不信你真喜欢男人。为何总是轻薄于我?”
韩若壁缓缓坐起身,依靠墙壁,道:“你既不信,就没有别的理由了。”
黄芩道:“凡事总有理由,你也不想死得莫名奇妙吧。”
韩若壁作出费力冥想的样子。
过了一阵,他一本正经道:“也可能因为天太冷了,我怕冷,所以就不由自主地想抱着你睡。等抱着你睡了,又发现我不但怕冷,还怕寂寞……”
黄芩哪里肯信,道:“狡辨。一个大男人会怕冷?又不是女人。”
韩若壁叹了声道:“好吧,你若喜欢女人抱你,权把我当女人看就是。”
黄芩憎声道:“你……”
说着,他转身行开,不知是不是要去取那铁尺。
韩若壁忽然笑了笑,道:“黄捕头,不是我说你,真想杀我就不该啰嗦这许多。你不是没有机会的,只不过已经错过了。”
他已缓过劲来,再想杀他就难了。
黄芩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收拾起东西来。
韩若壁穿好衣服,下了床,套上靴子,淡淡道:“那一肘击中我后,如果你立刻抽出铁尺,我一定接不下的。也就是说,你及时出手的话,定可取了我的性命。”
他来到黄芩身侧,靠近他的耳朵道:“听我这么一说,有没有丁点儿后悔?”
此刻,黄芩已经收拾妥当了。
他转身迎上韩若壁的目光,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道:“这些,你以为我不知道?”
韩若壁面有喜色道:“那么,你本意不想杀我?”
黄芩道:“如果哪天我想杀你,绝不会是因为这么无聊的原因。”
未等韩若壁放下心来,他又道:“不过,阉了你倒是极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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