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绍的前后左右一齐爆发出整齐热烈的呼喊声,喊得他差点儿耳鸣耳聋。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嘈杂的“打得好”慢慢变成了整齐的“打得好”,所有西风街上的百姓都在齐声高喊“打得好”,闻绍感觉自己心好累,身体也好累,只想立刻马上回去。
“你们看,那边!”忽然,壮汉指着后头、
闻绍循着壮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四个身穿城门五营校尉服的人骑着马,正在排开人群。
“让开,都让开!”校尉喝道,人群努力向两边挤开,给那队人挤出能过路的地儿。
“那边是怎么了?”有人问。
“说是抓到了几个拍花子,救出二十多个被拐走的孩子。”
“真的?”
“你自己看啊,那几个军爷送孩子过来京兆府,快把话传出去,谁家丢了孩子,快去京兆府看看,有没有自家的。”
闻绍又被踩了几脚,被挤到路旁,看着城门五营的人带着一群还神色惊惧的孩子走过。
城门五营虽也管巡捕缉拿,可一般只管城门和城外,城内由京兆府管。
定然是上头下了令,他们才会越俎代庖。
如果是这样的话……
闻绍死命往外挤,他不能再在这里耽误了,前后不知,届时太子要有什么动作,他岂不是被动挨打。
“郎将?不走吗?”汪充看张瑾忽然停下来,不解催促。
西风街上居然这么多人,要不是有城门五营的在前面开道,汪充都怀疑他们二人能否挤到京兆府门前。
这情况了,郎将别忽然停下来不走哇,待会儿人群就要合拢了。
“走吧。”张瑾道:“看到一个人,好像是三皇子。不过头如蓬草,看不真切。”
汪充笑道:“头如蓬草,那定然不是三皇子,谁不知道三皇子最是讲究,他宫中洒扫的内侍宫人都要最貌美的,要不污他的眼睛,就是一顿打。”
张瑾微哂。
二人跟着城门五营的人顺利到了京兆府门前,门前已哭声一片,找到孩子的,没找到孩子的,都在哭。
京兆府前点了八根手臂粗的蜡,还烧了火把,亮如白昼。张瑾朝台阶上望去,一眼就看到并排站在一起的三个小孩儿,身量最高的女孩儿素白衣裳左一道黑灰右一道黑灰,花猫似的,正在跟另外两个孩子说话,说了几句,三个孩子一齐笑了起来。
张瑾从东魏逃亡回来,被一路追杀到相州与兖州交界处,眼看就要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忽然从兖州方向射来一箭,朝他挥刀的东魏人被一箭穿心。
“东魏犯边,杀——”张瑾听到了他这辈子觉得最动听的一句话。
追杀张瑾的东魏人不多,可能是觉得他一个人已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吧,被兖州这边十倍有多的兵力团团包围,砍瓜切菜一样地被砍了。
张瑾被救回去,亮出藏了多年的宋国照身和令牌,朝给他疗伤的军医打听了几句,得知救他的那队士兵是由兖州昭武校尉骆衡领着的。
“斥候来报,有三十来个东魏人在追杀一人朝无盐县外逼近,咱们骆校尉说,东魏人肯定没憋好屁,带了人杀出去,这才将外候您救下。”
张瑾连日来的伤病在回到国境内一齐爆发,当晚就发了高热,烧了两日人才清醒过来,待他能下床走动就找人问骆衡,想当面向他道谢,却不巧骆衡因为跑到相州杀了东魏人,被刺史席豫叫去了鲁郡“给说法”。
“东魏人都不是个东西,杀了就杀了,也不是大事。就是烦东魏遣使讨要说法,使君叫校尉去‘串供’呢。”
等张瑾伤好后离开兖州,骆衡都还没有从鲁郡回来,没见这位东魏人谈之色变的猛将一面,张瑾一直引以为憾。
不过张瑾在兖州的时候见过骆乔,四年前拿烤羊腿给他吃的胖乎乎的小丫头长大了,叫人都认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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