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再走回去护小姐过来;”张切切道:“可是,我才动念,五裂神君却已经动身了。他向我喊了一句:‘你在这儿守着,我去接绮梦。’便一晃身,重行掠上了独木桥头。”
罗白乃大为惊讶:“五裂神君又过去了!?——不过,要是我在那儿,我也一定会回去护送绮梦姑娘平安过来的。”
张切切哼了一声:“不过,还用不着五裂神君走这一趟,小姐已过来了。”
大家都“啊”了一声,向绮梦注目。
绮梦平平淡淡地道:“其实那独木桥并不长,只要妖魔鬼怪没真的把门关上,不消片刻就到了彼崖。”
她见大家仍在惊疑中,便进一步解说了一句:“我听见五裂神君在对崖跟切切说要过来接我,我不想他再冒一次险,于是便自行走了过去———路也没怎么,只到了半途,却听下面哀呼惨号,不绝如缕,透过云雾传了上来,听之恻然,脚下忽地一空,我重心一失,心道要糟,忽然,好像有什么托了一下,我右足似踩着一件软绵绵的事物,借势而起,往前一掠,冲开云雾,便已到了桥头。”
她嫣然一笑,仍带点倦情:“五裂和切切,都在那儿,等我过来。虽只片刻,但再次重逢,却宛若隔世。”
大家听她无碍平安,这才松了半口气。
何梵却仍关切:“剑萍呢?”
“没有了。”
“死了!?”
“不知道一——这之后,谁也没有见过她一一一她就像平空在半空中消失了,甚至连一声呼喊都没有。”
无情沉吟半晌:“这就是你们上疑神峰探险的故事?”
“不。”绮梦淡淡地道:“我们不只上了一次猛鬼庙。”
“什么!?”
众人都叫了起来。
——鬼闹得这么凶的庙,还会上第二次!?莫非是给鬼迷心窍不成!
3.白蝙蝠
“再上疑神峰,其实也并不出奇;”无情说,“那儿始终是一个谜。”
的确,不仅疑神峰是一个谜,猛鬼庙也是一个谜,猛鬼洞惨案更是一个大谜,就连鬼门关,也是一串谜的一个环节,而绔梦客栈,本身也是一个谜团。
谜就在附近。一旦弄熟了环境,有了可以驾御应变的信心和能力,会不去探究谜底吗?
人都有好奇心。
大家都明白无情的意思。
——其实他们这一趟上疑神峰来,进入绮梦客栈,也给一连串的谜团迷惑住了。他们虽是又惊又诧又惕,但依然盘桓不去,为的就是要解开这一串叠的谜。
“我等一切稳定了之后,去年,猿猴月圆前夜,再上去了一次。”绮梦说,“我曾听五裂神君和独孤…味说过:每年猿猴月全盛时,猛鬼洞内就有变异,猛鬼庙内鬼哭不绝,而洞内那一柱‘沙漠蔷蔽’——那是蓝铁花瓣的另一讳称——就会软化,变成一朵巨花,发出奇彩异象,我很想上去看看,所以趁夜摸去。”
“趁夜!?”
大家都忍不住低呼。
——白天尚且如此凶险,更何况是黑夜!
“没办法。”绮梦说,“要看钱塘江潮,天狗食日,索星犯帝,金顶佛影,都有特定时机;连看异花盛放,水仙吐艳,也都得选适当时机,更何况是这座魔山这口妖洞还有这所怪庙!”
“这一次,”罗白乃咋舌道:“又是你们三个人?”
“不。”张切切叫了起来,“我才不去!”
“嘿!”习玫红伸了伸开头,做了个顽皮如猫的鬼脸:
“这次是本小姐跟梦姐一道先去。”
“什……”众人的“么”字还未出口,习玫红已利落地把话说了下去:
“我本来就听说过疑神峰上的传奇,”她仰起头,明目流露出一种明丽的敏感,像是对什么事物部兴致勃勃、兴高不烈而义怀疑、防卫,“有时来到客栈探梦姐,听大家说起曾经遭逢的事,便说什么都要央梦姐跟我上一次疑神峰,过一次鬼门关,渡一次独木桥,入一次猛鬼庙,探个究竟!”
罗白乃咋舌:“就你们……两位!?”
“不。”
“五裂神君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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