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禅气得口吐芬芳,伸手一指前方的树干,小嘴抹了蜜似的问候起这棵树和身上的禁锢十八代祖宗来。
“沙沙沙……”
清风吹过,枝叶婆娑作响。
苏南禅横眉立目:“你沙沙什么沙沙?回嘴是不是?觉得我骂你是委屈你了?!”
“沙沙……”
风声小了,枝叶摩挲声也低了。
苏南禅还要再骂,忽然心念一动,眼神定格在右手上——确切地说,是定格在手腕处包扎严实的伤口上。
这道伤是他中午教明天澜做饭时,因分心刀锋偏斜,不小心划伤的。
伤口不深,明天澜却格外在意,给他倒的药粉都在手上堆成小山了。要不是苏南禅拦着,他能用一整瓶药粉把他的手埋上。
“伤……血?”
苏南禅看看被裹成蚕蛹的身体其他部位,再看看幸免于难的手,一个猜测渐渐在脑海中成型。
“被挂在这儿也是等死,横竖都是遭罪,试试吧!”
苏南禅心一狠,用牙齿咬开绷带,照着伤口就是一口。
“啊啊啊啊啊!好痛痛痛痛痛!——”
一声漫长而狂野的咆哮响彻云霄,惊起飞鸟无数。
片刻后,苏南禅从树上摔下来,那一大捆树根般的物体蠕动着融入地面突起的树根,场面十分掉san。
他捂着血迹斑斑的手腕,蜷着腿在原地缩了好一会儿,才从尖锐的剧痛中缓过来。
草(一种植物)!别让他知道是谁把他弄到这儿来的!
苏南禅记下这仇,颤巍巍地正想将绷带缠回去,余光却忽的瞥见还在他头顶挂着的四个活人。
他们被他的尖叫惊醒,此时正呆呆看着他。
苏南禅张了张嘴:“你们……还好吗?”
四人眨眨眼,好像不知道怎么响应,沉默半晌,才有一个娃娃脸少女诚实地说:“不太好,捆着我的东西在吸取我的生命力。”
苏南禅定睛看去,禁锢她的树根微微亮着红色,像呼吸般缓缓起伏。
另外三人同样。
苏南禅瞥自己手腕一眼,咬都咬了,趁着血没干,日行一善吧。
再次扯开绷带,他走过去,依次将血抹在束缚四人的树根上,将他们救了下来。
大概是比他吊得久,四人非常虚弱,得救后站都站不起来,趴在地上微微喘气,脸色惨白。
状态最好的是那个娃娃脸姑娘,她勉强撑坐起身,拱手向苏南禅道谢:“多谢你。我叫风铃铃,是三殿下宫中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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