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满满疑惑的望着我,“你要不喜欢哥们我可要下手了。”
“随便。”我深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望着它很快在夜风中消散。
“开个玩笑,兄弟还能跟你抢?哎,你说诺诺怎么样?”
“可以呀,你想干嘛?”听满满说到诺诺,我心里紧了下,不知他是不是说着玩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和刘丹分手,再找个女朋友呗。”满满满脸轻松的说。
“你真他妈禽兽,感情是用来玩的吗?再说学习那么重,哪还有精力去恋爱?”
“学习,学个鸟,反正我家里又没给我压力,现在只要不被拉下就行,高三再好好冲刺一下,呵呵。”
我叹了口气:“但是我和你不一样,你家在城里,父母都有很好的工作,我们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我站了起来,又对满满说:“行了,不发牢骚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回吧。”
一个人独自行走在黑夜里,将孤独化作等待或者彷徨。
六.周一早晨是学校例行的升旗仪式,说实话,梦阳一中是个极度重视学习的地方,对学习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是很在意了,比如一些中学早上都要跑操,而且还有出操纪录,这让梦阳一中的学生听了都感到不可思议。
在我们一中,就两种人最牛,一种是混事的,而且是那种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另外一种就是学习超好的,最好就是那种北大清华打破了头都想招至麾下的,因此,在这里,就有两个极端,混乱程度和学习氛围的浓烈在整个梦阳市都是数得着的。但就是这样的学校,却对每周一的升旗仪式无比重视。升旗之前,值星的班级会到各班查人,如果累计缺席的人数太多,年终评比的时候肯定没份。我曾经仔细思考过学校为什么会对升旗仪式这么重视,当然,肯定不是为培养学生的爱国情操,一早上时间,还不如让学生多背点单词呢,说不定高考时能多考两分,想了又想,最后我得出的答案是因为每次升旗仪式后,我们的校长同志会在主席台上训话并召集各班的班长团支部书记开会,因此,事关校长大人脸面的事情,学校不重视才怪。
昨晚熬夜熬得有点晚,早上被外面那扇红漆大铁门开合的声音吵醒后,拿过桌上的闹钟一看,我靠,都他妈五点五十了,一激灵赶紧爬起来,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接了点水抹了抹脸,赶紧往学校跑去,我住的地方离学校有一千多米,而且这星期又是我负责管纪律,要是迟到了,老班还不搓死我。到学校大门口时,看到好多个难兄难弟难姐难妹们都一窝蜂的往里跑,颇为壮观。
我看到了诺诺的身影,可能起床晚了,没时间梳理,头发乱乱的,没完全睡醒的样子,诺诺也看到了我,但是此时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一层隔膜,没有打招呼,各自扭过头,如陌生人一样。
升旗仪式开始了,雄壮的国歌回荡,好像和我的心产生了共振,一种异样的感情从胸腔开始弥漫到全身。
校长的训话 每周都是大同小异,无非是要全校的教职员工统一思想团结奋进,讲道德树新风,让一中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校长是个矮胖子,戴着眼镜,下面是个大酒槽鼻,腆着个肚子,走起路来官威十足。因为我是班里的团支部书记,每次学生干部例会我都幸聆听他的教导,他总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们,不仅要把学习搞好,思想道德建设也不能放松,一个有知识但是没道德的人对人民的危害是很大地。当时,我对校长很是高山仰止,觉得他真有思想真有远见。但是,半年以后,他和市里的某领导到北京出差时,却因嫖妓被公安局给抓了。从此,我再也不相信那些把话说得很冠冕堂皇的人了。
升旗仪式结束后,哥几个一起到学校对面的早点铺吃小笼包,包子是个好东西,外素里荤,有肉有面,热腾腾香喷喷就着腌菜和热油炒得辣酱,再来一碗呼噜菜汤,真得很爽。
小威一边被辣得直唏溜嘴,一边还含糊不清的问我们:“哥几个,你猜今天海报的内容换什么了?”
小威从家到学校必须要经过工人电影院,别以为那是个高尚的地方,那里专放香港枪战片和三级片,午夜过后,还有成|人片,反正又没人管。而且你说放就放吧,非搞那么大动静干啥,在正对着大街的醒目处摆放着大大的好报,一个个搔首弄姿的裸女,在隐秘地方打上马赛克,再加上片名,什么蜜桃成熟时,香港怨妇,午夜销魂……小威每次来都回响我们详细描绘当天的海报是什么,我们都耳熟能详了。
“废他妈话,快说…”老肥低头往嘴里扒拉着海带。
“哥几天,现在市面上什么书最流行知道吧?”小威故作玄虚的卖了个关子。
老肥随口说道:“谁动了我的奶酪。”他望着小威,满脸的质疑,“片名不会是这个吧?”
“说你他妈猪脑子你还不服气,如果你是导演你就不知道变通一下?”小威嘲笑完老肥后,左右看了看,然后低声说:“今天的片名就是谁动了我的奶头。”
“哈,我操,绝了。”哥几个差点没把嘴里的饭给喷出来,放肆的大笑,惹的旁边吃饭的人不住的侧目,但他们越是如此,我们笑的就越放肆,心里似乎有种难以表达的快感。
快到八点了,城市的马路上班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车子也一辆接一辆的呼啸而过,让急着过马路去上课的我们不堪其扰。在梦阳,的哥是很咧咧的,素来都是行人让他们过,我们还真不敢横闯过去。但正所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满满走到路边,一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下了,满江使个眼色,让我们赶紧趁空从车后过去,他自己则大咧咧的拉开车门,钻进去,我们听见他大声地说:“师傅,谢谢你,我借个路。”接着,他又打开另外一扇车门和我们一起落荒而逃,后面传来的哥气急败坏的骂声:一群小王八蛋,老子逮着你非剁了你不可。
但我们却在快乐的笑声中消失不见。
上午前两节是语文课,新来的这位语文老师可不简单,是学校高薪从邻市挖过来的,水平可想而知。此君姓龚名建设,一看就知道是生于那个火热年代的。在他的第一堂作文课上,我在文章里是这么描写他的相貌的:脸若榆树皮,头大如麦斗;五短好身材,短腿配小手;闭眼看不见,睁眼一条线;鼻子像大蒜,招风耳两扇。说实话,我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话有些刻毒了,但是此君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大的表扬了我一番,说我描述的生动形象。
在他带我们的第一个星期里,我们都不用带课本,净跟着神侃了,真的是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好像没有他不知道的。这期间,我们也知道了他的一些事,北方某名校中文系才子,出过诗集,写过小说,经常在课堂上朗诵他发表的文章。毕业后,在外资企业打拼了几年,然后就回老家当一名普通的语文老师了,真是绚烂之极归于平淡。
我们的师娘美丽贤惠,老龚的生活悠闲轻松,他爱喝酒,但酒量不大,其他的爱好更多了,上课的时候也经常给我们唱戏剧《小寡妇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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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一些时候,当他评点国事民生时,真的若隔岸观火,智慧尽显。我也经常会想,古人所说的隐者是不是就像他这样。
第一节下课后,诺诺突然转过身,很奇怪的表情盯着我,问我道:“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了,我很好,不劳您挂念。”我淡淡说道。
“那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吗?”
“当然了。”我点点头。
诺诺望着我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回过身趴在桌子上。
雨橙和黎子很奇怪的往着我和诺诺,你们俩鬼鬼祟祟的搞什么呢。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过了会,黎子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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