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拿了外套准备走:“想去哪儿吃饭?”
“不去了。”她头也没抬,“你走吧,我把剩下的做完。”
庄禹愣了一下,片刻之后转身将穿到一半的外套脱下,拉开椅子坐下,把刚刚已经码齐整的文件重新翻出来,一张一张开始读。
空旷的办公区只有会议室还亮着灯,庄禹在看文件的间隙偷偷瞄向她沐浴着光晕的温和侧脸,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候在自习室一起复习的日子。那时他还是毛毛躁躁毫无耐性的少年,常常看两页书就嘟囔着“无聊,枯燥,看不懂。”,每每这时,钟毓便合上书斜眼瞪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条张嘴呼吸的鱼:“据说二十一天就能形成一个稳定的习惯。庄禹你像这样坚持二十一天,期末怎么会挂?”
即便是过去了这么久,四年,中间隔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还是轻易就记起来她当时的模样,俏皮,轻松,恨铁不成钢。他揉揉太阳穴站起来,拿了手机和钱包,问她:“这个点儿还有什么吃的,我去给你买点咖啡?”
“咖啡就好。”
庄禹在CBD转了一圈,最后两手提得满满当当的上楼,他打开塑料袋,大大小小的餐盒摆了一桌子,将盖子都揭开以后冲她挥手:“吃一点再做,买了你最喜欢的辣子鸡和水煮鱼,还热着呢,过来吧。”
唐沁闻言定定地看着他,下午的时候哭肿地眼睛让她看起来全然没有了往常的冷艳肃杀,反而是添了些滑稽和俏皮,庄禹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气场和眼神,气定心闲地将米饭拨在两个保鲜盒里,拿起其中一只问她:“这样会不会嫌多?还是你这几年饭量见长?”
她终于起身,走过来同他面对面坐下,端起饭碗开始吃饭:“其实你用不着觉得愧疚,路是我自己选的。从我伸手拿他钱的那一刻起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所以别同情,别可怜,别跟我说想要对我好一点。”她说,“庄禹,我们已经不是蜗居在卫星城里一起奋斗的毕婚族了,这些事成了横亘在我俩之间的天堑。”
她举起手用筷子比划着:“天堑你懂吗?说说话还行,再靠近点就粉身碎骨。”
他不吭声儿,脑子里莫名其妙地想起来小时候背的古诗,顺着筷子尖儿脱口而出:“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唐沁闻言“呵呵”了两声,旋即放下碗筷,垂着眼睑说,可我已经不清白了呀。
“可我已经不清白了呀。”所谓“天堑”就是呢,不管你有多好多努力,可我已经不想和你一起了。这世上,多得是心魔难攻。
庄禹满目都是她消瘦肩膀和落寞的背脊,她把头深深地垂着,齐肩的散发碎碎的四处落下,看不清侧脸,他清了清嗓子却发觉不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将她虚搂在怀里,操着粗粝的嗓音说:“没关系。”
铃声骤响的时候两人都吓了一跳,唐沁惊醒般匆匆推开他,一边梳拢着碎发一边划开手机,背景是救护车“哇啦哇啦”的响声,庄禹看她惨白着一张脸看向自己,说“我妈进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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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潇楠站在自家阳台上向下望,三楼,小区里来来回回的老人孩子夫妻和狗她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吃过晚饭正是一天里最最放松的时候,和她住在一栋楼里的老人家领着小孙子向她打招呼:“小顾啊,吃了没?”
小朋友正是十一二岁好动的档口,调皮的仰起头冲她笑,露出掉了门牙的滑稽形象,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学着自家奶奶的口气老气横秋地问她:“小顾啊,吃了没?”
旁边的草坪上都是他们玩在一起的小孩子,看着他被爷爷奶奶拍了头一起起哄笑他,完了又都约好了似的朝着她扬起脸,一个个笑嘻嘻地学刚才的小孩子,“小顾啊,吃了没?”
她哭笑不得地点头应付这帮熊孩子,忙不迭的说,“吃了,吃了。”始作俑者一蹦三尺高捂着头乱叫:“奶奶快别打了,好疼啊。”一时间周围又是一阵笑闹声。
懵懵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眼帘的,小朋友顶着张人畜无害的粉白小脸,脆生生地站在楼下喊她:“舅妈~舅妈~”
声音拖得老长,小手拼命挥着,旁边刚被揍了的顽劣小子这时候又开始上蹿下跳,暗搓搓地戳戳小姑娘的肩膀问她:“谁是你舅妈?”
顾潇楠抓了门口的钥匙飞奔到楼下,抱起小姑娘狠狠地亲了好几口:“小坏蛋,你怎么找到舅妈的?”
懵懵冲她笑,一回头伸出短胖的手指指向某处,白衣黑裤的男人笔挺地站着,小孩子得意地炫耀,“舅舅带我来的啊。”
顾潇楠抱着孩子上楼,开门的时候腾不开手,他沉默着接过她手指悬着的一串钥匙,一瞬间指尖相接,她登时触电般地缩回了手。
他进屋把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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