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肖百万?”安然察觉到氛围非常不对劲儿。
田野看向肖百万,有的话需要肖百万亲自说出口,他作为保镖,不适合代讲。
肖百万嘴唇发紫,眼睛盯着安然无法合上。他呼吸急促就像一头牛,哈着颠颤的气息:“安然,你爸爸~~过世了,在2周前,就过世了。”
这番话,倾尽了肖百万的全力,他腿脚一软,差点跪地。好在田野眼疾手快架住他的腋下,搀扶其站起。肖百万的腿发癫似地打颤,一滴滴尿液顺着裤腿淌下来,打湿了他的皮鞋。
安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在于相信或是不相信对方所言。就是单纯不受控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陆千川极度错愕。
然而肖百万已经痉挛得难以言语,他想回答,可实在是喉咙里卡着什么,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田野没辙,只能补充:“安经理17天前染了疾病,没撑多久,14天前已经过世了。”
僵硬安然呼了一口很长很长,很重很重的气,就好像是人生断气前的最后一口似的。吓得陆千川赶紧扶住安然的双肩。
安然很坚强,即使现在的他,根本就无法做任何思考,只能呼吸和木讷。
“怎么可能?两周前,肖百万你不是还找我要了护照,说考完后一起去非洲。。。。。。。。”陆千川质问肖百万,话音刚落,他就恍然,“难道!”
“就是那个时候,干爹走了~~~~”肖百万哭,他是被吓哭,虽然安然对他的态度暂且不明,但肖百万习惯于把所有的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拦,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安然。
“14天。。。。。。。已经14天了?”安然茫然,嘴里喃喃。
田野赶紧道:“安薇薇女士12天前已经抵达西南非,一直在那边。您两位的机票已经订好,请去拿护照,现在就出发吧。”
“小姑已经在非洲了?”安然确认。
“嗯。”肖百万点头。
安然仰头叹息:“原来如此~~~是我爸让你们在高考后再告诉我的,对吧?哼,怪不得他这些天只和我发微信,怪不得小姑三天两头联系我。原来。。。。。。小姑。。。。。。。真是辛苦她了。”
“安然,你没事吧?”陆千川知道安然心里难受,立即扶住其双肩。
田野恭谨万分:“真的很抱歉催促两位,但飞西南非的航班有限,今晚如果错过就得再等24小时,我们还得先飞帝都再转机,所以两位还请抓紧。”
“走吧,回去拿护照。”安然气息奄奄,他试着挪步,但腿脚不听使唤,如果没有陆千川扶着,他已经跌倒。
肖百万预备好的车辆从校内缓缓驶出。
有的事情,人总要经历,无法逃脱。
只不过,不曾想,竟在此时。
——剧透小剧场——
人生没有预告,也没有重来。谁也不清楚,下一秒是精彩还是悲哀。
天地视万物为刍狗,有的事情,公平得可怕,也冷酷得可怕。
或许在经历的一刹那,我们才会发现,曾经的沧桑在它面前不值一提。
原来,好多时候,根本没有所谓的选择权,甚至接受与否,都由不得我们。
所以,当我们可以企及的某个人、某种幸福,才显得尤为珍贵。
保护好世界上自己所剩无几的选择,或许比想象中,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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