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狼顺着她的脚步调整方向,寻找再一次袭击的机会。它们那只受了伤的同伴,则主动退出战线,趴在地上,用舌头舔舐皮毛上的血渍。
野狼之间靠什么来确认进攻的信号,乘风是不知道,对着迎面两只一齐进发的猎食者,她已经连下线感言都想好了。
她考场内的墓志铭,就是对严慎的控诉书。
她要找项云间告状,这根本不是老板该有的待遇。
违约,赔钱。
思维跟野马似地狂奔,动作却丝毫不留余地。
乘风矮身躲过目标扑咬,右手迅如疾风地出袭,想着带走一个是一个,直接放弃防御,将全部杀伤力都集中到右侧的目标上。
刀刃划伤了野狼的面部,乘风的要害也完全暴露在它同伴的獠牙下。
千钧一发之际,严慎用力一掷,将先前那只兔子甩了过来,砸得左边那狼的头颅一歪,给了乘风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
乘风心道这没大用啊,比起兔子这种带毛的玩意儿,他们两个外来物种明显量大管饱,还皮白肉嫩、鲜美多汁。
那三匹狼也确实没给兔子分眼神,专注于面前的不二之选,没被伤到要害的野狼又一次集结朝乘风攻了过来。
乘风匆忙后退,此时严慎的一声厉喝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趴下!”
乘风下意识地执行指令,转身伏地。
严慎的动作更快,甚至等不到她趴下,手上的东西已经丢了出来。
一个外形不规则的物品直接在半空爆炸,掀起一层黄色的巨浪,朝四面铺开。
乘风感觉有数不清的碎屑从自己脸上划了过去,身体犹如被狠狠推了一把,轰倒在地。
火光在空中一闪而过,爆破开的气流也带着一股热意,然而那温度并不滚烫,且随着乘风被推开的距离而迅速消散。
这种小范围的爆炸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顶多只能限制一下目标的行动自由,或者对他们造成轻微撞击伤害。
乘风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住身形,视线在数秒内被黑暗占据,缓了一阵后,才重新获得身体控制权。
她吃力地仰起头,看见严慎顶着爆炸的余波上前,手动结束了两匹狼的生命。另外一只被乘风刺伤过,嘴里发着痛苦的低鸣,见势不对,正在一瘸一拐地往外跑。
严慎追了上去,从后面压住它的脊背,利落地送它回归数据库。
大难逃生,乘风闭上眼睛,虚脱地躺了回去。
头顶的天空覆着层浅红色的光,耀眼的光亮照在她阖紧的眼皮上,仍旧刺得她眼眶酸涩。
好半晌后,乘风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气虚地问:“你们这前10%的奖学金,含金量有点高啊。”
不至于这么搏命吧?
但凡她出现一个失误,或是严慎出手稍偏一点,考试就提前结束了。
联盟的单兵原来是这种水平?是她以前低估了吗?
严慎沉默不语。同样体能耗尽,面色惨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低垂着头调整状态。
他两手搭着膝盖,无神地扫了眼几具动物尸体,回忆起这一路来的劫难,又扭头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睨向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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