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燕韬拍拍芳菲的背。“你出门的钱带够了吗?这个你拿着。”燕韬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芳菲的手中。“时间太紧了,我家里就这些现金,拿着。”
“不,我不要。”芳菲推搡着。
“菲菲,拿着。”燕韬下了命令。“穷家富路,老话儿都是有道理的。收好了,以备不时之需。”
“韬韬!”芳菲双手勾上燕韬的脖子,放声大哭。燕韬也不说话,任由芳菲的鼻涕眼泪在她睡衣上流。雨沐从厨房探出头,看了看这架式,又把头缩进了厨房。芳菲哭够了,抬起婆娑的泪眼,指着地上的两个大包说:“这些,都是小鹏的换洗衣服和他常玩的玩具。还有,这是我们家的钥匙,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就去拿。平时也帮我去看着点。”芳菲把钥匙放在燕韬家的茶几上。“我走了,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他爷爷奶奶还在外面等着。”
芳菲站起身,到小卧室里在小鹏脸上使劲的亲了一下。“韬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走了。”芳菲打开门时停顿了一下。
“什么事儿都慢慢来,别急啊。事缓则圆!”燕韬急急的说。芳菲没有回头,只是抬起右手在空中摆了摆,就消失在楼梯上了。
“老婆,这怎么回事儿啊?你这姐们儿又唱的哪儿出啊?”等芳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道里,燕韬关上门。一转身,雨沐系着围裙,拿着大烫勺,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看着燕韬。
燕韬摊开两只手,耸耸肩,摇摇头,冲雨沐叹口气:“哎,还不是你们男人给闹的?”伸出手捏了捏雨沐的鼻子。
“啊?这林坤鹏和于芳菲也出状况了?哎,什么事儿,讲来听听。”雨沐内心的惊讶一点不少于燕韬刚接到芳菲电话时少。雨沐反手握住燕韬的手。
“嗯,雨沐,首先得先跟你道歉,昨天的电话太晚了,我也没叫醒你,这么大的事儿,我自己就答应了,先给你赔个不是了。”燕韬很认真的抬头看着雨沐,又指了指小卧室,接着说:“我答应芳菲帮她带小鹏,这提前没跟你商量。”
“嗯,道歉是应该的,没经我允许就弄了个‘男人’住到我家里来了,嗯,该罚。”雨沐拉着燕韬的手走向餐桌。“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吃饱了,才有力气接受惩罚呢?”
雨沐把燕韬按在椅子上,转身给燕韬盛上一碗热乎乎的牛奶燕麦粥,这是燕韬的最爱。“吃吧。”雨沐把碗向燕韬面前推了推。
“先生,你不生气吧?”燕韬小声的问。
“生气?气啊,气你不把自己当人看。你啊,心里有这个,有那个,你自己呢?为这个想,为那个想,你自己呢?想过吗?”雨沐的声音听起来满是心疼。“本身就跟个豆苗一样,还得为这个奔波,为那个奔波?”
燕韬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我知道你疼我,呵呵。”
“心里还挺有数啊?呵呵,知道你老公疼你就行了。”雨沐转身从柜子上拿下蜂蜜,给燕韬的碗里加了满满一大勺。“老婆,你留下小鹏,我一点没生气,我就是气你拿自己不当人看。小鹏多好个孩子啊,又聪明又懂事儿,要是咱也有这么个孩子我还真知足。”雨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紧张的扫了一眼燕韬,看着燕韬的脸色依然平静,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口误”,他才放下心来,继续说:“老婆,要说芳菲也真有眼光,知道把孩子交给你带,你又不用坐班,又能带着小鹏玩,嘿嘿,这下可好了,我下班也有‘新玩具’喽,哈哈,还是绿色环保的,不用电池和允电,哈哈哈,嗯,符合国家的节能减排要求。”
燕韬抬眼看了一下满脸是笑的雨沐,又快速的收回目光。雨沐的话,她不是没听见,而是装没听见。结婚几年了,也没采取任何的避孕措施,燕韬的肚子依然平坦。没有孩子,是燕韬心中最大的痛。燕韬知道,雨沐喜欢孩子。雨沐每次见到小鹏和宁宁总是亲了又亲,逗了又逗,平时还经常买小玩具送给他们俩。
有一次,燕韬和雨沐一起去新华书店,逛了一会儿,燕韬就找不到雨沐了。燕韬在新华书店里楼上楼下的转,最后在二楼的音像区找到了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花园宝宝》的雨沐。
雨沐看到燕韬,乐呵呵的拉着燕韬,“老婆,你看,多有意思啊,呵呵。你看我给你学一个‘汤姆布利伯,欧姆布利伯鼻子在这里,汤姆布利伯,欧姆布利伯总是这样作’,哈哈哈。老婆,要不咱买一套回家吧。”
“好啊,你喜欢咱就买吧。”燕韬站在屏幕前边看着“汤姆布利伯刷牙”边回应着雨沐。
“呵呵呵,真好玩儿,买回去等小鹏和宁宁上咱家时看,他们肯定喜欢。等咱有了孩子,我天天陪着看哈。有个孩子家里肯定热闹,嘿嘿嘿。”雨沐的话让燕韬愣了几秒钟。都说人不经意时说出的话是最出自内心的,燕韬开始明白,孩子在雨沐心中是多么重要,多么向往。
燕韬和雨沐也一起去医院检查过,可是医生说他们俩都没有问题,离走的时候,白白胖胖的老医生说:“孩子是上天给的礼物,一切顺其自然更好一些。年轻人,回去吧,准备好一切,别等孩子来的时候自己措手不及。”自那次从生殖科出来到今天,又是两年过去了,礼物还是没有。虽然雨沐越来越少在燕韬面前表露出对孩子的渴望,但燕韬的心还是一天比一天失落。有时候燕韬会庆幸自己没有公婆,也就没有人为生孩子这件事儿来给自己施加压力。
雨沐父亲原来是部队的干部,大校军衔;母亲是军区医院的放射科医生。那一年,雨沐的妈妈突然发现*糜烂,并伴有溢血及锁骨上淋巴结肿大症状。职业的敏感让她立刻明白了一切。她背着雨沐的爸爸和雨沐作了切片检查,结论是:乳腺癌晚期。其实即使不作切片化验,她也准确的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化验结果对她而言只不过是验证一下自己的判断。很快,她接受了*切除手术。但是由于癌细胞扩散,去世了。去世前,她拉着雨沐和燕韬的手说:“孩子,妈妈很高兴,能看到你们成家。妈妈也很想过天伦之乐的生活。你们要好好的生活下去。”雨沐的妈妈去世以后,雨沐的父亲因为经受不了痛失爱侣的打击,一夜之间白了头,从此卧床不起。一年以后,也离开了人世。
燕韬记得公婆去世的时候雨沐把头深埋在她怀里痛哭时的样子;记得雨沐躺在床上高烧三天喃喃的叫着“妈妈,爸爸。”;记得雨沐病好后抱着她边哭边说:“老婆,我再也没有什么亲人了,你就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你不可以不要我,不理我。” 。。
(十四)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后面悄悄的探出了头,仿佛在试探着人的心情。静琳一夜没睡。阳光扫在她阴冷的脸上。她扫了一眼客厅,又看看餐桌。天齐走前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闪了又闪。
“哎。”静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日子,过成了这样?婚离了,老公没了,孩子没了。”想到孩子,静琳的心有点撕裂的疼。这时她才感觉出对于孩子扶养权的放弃有些许的后悔。不过这个念头在她的心里一过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姐姐义正辞严的脸:“我可跟你说,真要跟王天齐离了,钱是一定要要的,房儿是一定要要的,孩子是万万不能要的。你想想,你离了,也就三十出头,大好年华啊,带着个拖油瓶负担重不说,你再怎么去找你的‘第二春’?哪个男人会娶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本身二婚就难找对象,这带着个孩子就更难!你可听姐姐的,姐姐可不会害你。”静琳想来想去,觉得姐姐是真的对她好,才会说这样的话。对于要不要孩子这事儿,静琳也问过芳菲和燕韬,这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一定得要孩子!”
“哼!现在离婚了,想想这两个人安的什么心啊?不是不知道我没固定工作,不是不知道我收入少,还让我要孩子?怎么就没想到我要受多少罪?要付出多少精力呢?一个独身女人再带个孩子?哼哼。”静琳坐在沙发中一边用手卷着一缕头发一边冷笑着,“好像现在这样,要是有个孩子在身边,我又得给她穿衣服,又得准备饭,哪有时间这么坐着?于芳菲啊,关燕韬,你俩还真够朋友呢。想让我过的艰难?哼哼哼,慢慢走着瞧吧。”笑够了,静琳哼着小曲站起来,洗脸,梳头,化妆,一个小时后,静琳拿着包锁门离开了家。
静琳要离婚这件事儿,虽然闹的沸沸扬扬,全家皆知,可是时间长了,喊的多了,大家也麻木了,都不拿静琳要离婚当回事儿了,爱喊就喊去吧,小夫妻嘛,打架的时候冲动的喊几声出出气也就完了,不会真去办手续的。当静琳出现在她爸面前时,静琳爸没有想到静琳跟天齐离婚,只当是女儿又跟女婿吵架了,没地方吃饭回来找饭吃。静琳的继母热情的迎上前。
“琳琳回来了啊?吃饭了没有啊?我和你爸正准备吃,想吃什么?让你爸给你作。”静琳的继母笑盈盈的给静琳找出拖鞋。
静琳的继母姓白,单名一个梅字,退休以前是燕南市实验中学的副校长,教英语的。保养得休,衣着有品味,所以六十岁的人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出头。虽然白梅对静琳姐妹两个很好,可是静琳姐妹俩总觉得这个女人城府太深,心机太重,所以对于白梅,静琳和她姐总是保持着距离。静琳还好一些,最起码大面上还跟白梅说说笑笑,还不定期互送个小礼物什么的。静琳的姐姐可就不一样了。静琳姐姐的个性,深得她妈妈的真传。只要跟白梅一见面必定话里带针,语里带刺,对白梅是极度的轻视。白梅觉得组建一个家庭不容易,家庭的稳定很重要,所以对于静琳姐姐的行为睁一眼闭一眼。
白梅的前夫二十年前在外地出差时死于突发性脑溢血,医生说是劳累过度。那时白梅的女儿还不到十岁。白梅仅仅有这一个女儿。丈夫去世后,白梅又当爹又当妈,对女儿的关怀更加的无微不至,生怕女儿受到一点点伤害。女儿争气,考高那年,以燕南市理科状元的成绩考入了浙江大学。白梅跪在前夫的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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