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为我准备了专机,我就先走一步,去滨城陪祈年了。”
纪言姈说罢就扭着胯摆着腰,像只旗开得胜的母鸡般哼着曲儿走了。
人至贱则无敌,她果然清楚怎么往我心口捅刀子才最狠!
殷家的势力根本不在陵城,却能这么快准狠地抢走我弟的肾源,她和殷琳娜不知道在暗中出了多少力。
或许,连贺祈年都是知情的吧?
说不定昨晚他们三个就抱成团商量着怎么教训我呢!
我心里好恨,要不是八年前那场蓄意的搭救,我根本不会嫁给贺祈年,更不会有后面这些烂事。
为了救弟弟,我不死心地跟着福婶去了趟庙里。
老太太连我的面都不见。
福婶想要为我说情,可她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
这样枯等下去不是办法,我只得先去医院看我弟弟。他的情况很不好。
本来高高兴兴地做着术前准备,以最好的状态去迎接移植手术。现在肾源被抢,院方又含糊其词。
我拿出贺四少奶奶。的身份也无济于事。
弟弟的精神一下子垮了,没挨到傍晚就病情恶化,送进了抢救室。
我妈哭红了眼,指着我的鼻子痛骂我没用。还怨我命太硬,克走了我爸,又克病了我弟弟。
我心痛如绞,根本没力气跟她多说一个字。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救我弟。
左伊人又去外省出差了,没办法赶回来帮我,就在朋友圈四处帮我找人。
沈彦西也在帮我打听,倒是打听到一个叫张主任的人,或许能帮我解决问题。
“要不你还是去求求厉总吧?他说一句话,比我们说一万句都顶用。”
跟左伊人如出一辙,沈彦西也劝我去求厉南驰。
我真不是抹不开面子,而是我亲口说的散伙,又连接惹他生气,昨天他还废掉一枚暗桩来搭救我。
现在又去求他帮这么大的忙,我凭什么开口?就凭我俩在一张床上躺过吗?
更何况昨晚我发去的短信,一直处于未读的状态。
他应该不想看到我吧?
到底,我还是去打了厉南驰的手机。
哪怕他把我的尊严按在地上踩,那也是我活该。
一连打了三个电话过去,才被接通,传出的竟是一个甜美的女声:“喂?哪位?”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是阿瑾吗?
我仿佛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人是麻的,手脚也是冰凉的。
但还是拼着最后的理智应道:“你好,我是时泱,我找厉表叔,麻烦你把手机给他。”
甜美的女声转瞬变得冰冷,“不方便呢,他在洗澡。”
“再说他今天不舒服,医生让他早点休息,你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电话被恶声挂断。
那句暧昧至极的“他在洗澡”在我耳边不停回放。
我忍不住去想,是我没有做成他的情人,所以他已经找别人顶上了?
双手无力地垂下,连一台小巧的手机都快要抓握不住。我彻底失去了再打一次的勇气。
不知过了多久,弟弟被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
医生告诉我,这次是运气好抢救回来了。如果再有下次,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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