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组织好语言,裴雁来眉头飞快皱起,狭长而深的眼中似有一瞬乍现的寒光。
起初我以为,他是对我的语焉不详深感不耐,心头顿时凉了半截,但是事情并非如我所料。
裴雁来的反应速度极快,向我飞速探出手的时候撕裂开一阵暗涌的风。我的眼睛天生敏感,流泪几乎是家常便饭,于是下意识紧闭起来。
被他举重若轻地往前一扯,回过神,我才发现是自己挡住了后面人的去路,差点就被只顾着说笑的人群撞个正着。
“谢谢。”我总算找到了话说。
托那几位不长眼睛的福,现在我和裴雁来之间的距离很近。
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没有松开抓住我校服袖口的手。我的鼻尖正冲着他的下唇,再往前一小步就能碰到。
变态似的,我忍不住吸了口气,闻到他颈肩的香水味。
中调是黑朗姆酒混着奶油香草。
味道还带甜头,刚喷上不久。
“请你,”他没撤开,距离太近,他声音不大,我能听清:“废话少说。”
我心头一紧,口不择言:“那我说点儿别的。你想听什么?”
裴雁来的回应是几不可闻的冷嗤。
我旋即抬眼看向他,他露出这副坏脾气的模样实在太讨我的欢心——嘴角幅度不大地轻轻一扯,显出一种不太会出现在他这张脸上的轻蔑,平白多了散漫的野性,总之性感得要命。
他能不能咬我一口……草,我真是个变态。
我见他开口,是还有后话要讲。
“裴雁来。”
——但被不速之客打断。成熟女人,声线有些低哑,听得出是个烟枪。
裴雁来抓住我校服的手不紧不慢地松开。
我朝声音的来处看去,那是一位非常优雅的事业女性,五官美艳凌厉,像混血。
看到她眼睛的一瞬间,一个不算离谱的念头冒了出来。
这是裴雁来的母亲。
我猜的没错。就在下一秒,裴雁来换了个站姿,微歪着头,我猜他有些不耐。
他冲着来人叫了声“妈”。
不咸不淡的,不亲近,也不算敬重。
生怕想拱人家白菜的情绪漫上脸,突如而来的一阵心虚将我自己往后扯了一步。
我跨出和裴雁来的“不安全距离”,也恭恭敬敬地对来人叫了声“阿姨好”。
裴雁来的母亲瞥过我,只对我点了一下头,并不热络、居高临下地应了一声“你好”。
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她穿着西装,像是企业高管,又或者什么坛新秀,气压迫人,美艳逼人。虽然不多,但裴雁来身上有她的影子。
母子两人气氛不好。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擅长讨长辈欢心的孩子,深知在这里多待没什么好处。
进退维谷间,裴雁来看了我一眼。
我接收到信号,简单打声招呼,就快步离开战场。
临到转角处,我还是没忍住回了一次头。
但过往的人群遮住视线,我已经看不清楚裴雁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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