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惊愕的轻“啊”声过后,紧接着响起一声发自各人的内心的满大堂彩。
赵宗源心头往下一沉,康氏双杰与山君易居贤老脸上全都勃然色变。
白凤公主粉脸上浮映着如同身受殊荣般的浅浅笑意,荒城孤剑则冷眼监视着众人。
端起剑上酒杯,寒松龄淡然一笑,仰颈一饮而尽,举杯向陈修一照道:“杯酒饮尽,盛情已领,寒某人无物回敬,谨此将酒杯奉还陈道长。”话落随手一抛,酒杯子稳缓慢地飞向陈修。
从那张平静俊脸上流露出的笑意,不带丝毫火气,那随手一抛,更看不出丝毫力道,厅中近百人都觉得有些意外,意外于这突起的高潮就这么快地消失了。
以己度人,陈修虽然眼见酒杯来得缓慢轻飘,但却不敢存丝毫大意,暗自一提功力;急伸右手,舒开五指,抓向酒杯。
如泰山平压了过来,陈修五指才接触到那个小小的酒杯,便知道自己无法阻住它了,无奈伸出的手已没有缩回的机会了。
身子向后一倾,企图扭腰使力,保持双足不移,哪知身子一倾,便无挺直之能了,酒杯似乎仍然以原速度向前飞驰着。
“砰”的一声,仰跌地上,“啪”的一声脆响,瓷洒杯在陈修头上的石壁上撞成粉碎,洒了陈修满脸满身的碎屑。
大厅中又爆起一片惊讶声。
淡淡的,寒松龄抱拳向仍倒在地上的陈修原先站立的方位,道:“寒某随手一抛,陈道长如此给寒某做脸,寒松龄实在愧不敢当。”
原期望能假陈修之手,测出寒松龄的能耐,没料到偷鸡不成,反而蚀了把米,人是丢到家了,赵宗源沉咳一声,故做平淡地一笑道:“寒少侠举手投足之间,足以动山晃岳,老夫与在场各位江湖同道,算是开了眼界了,此处已耽搁了不少时间,内厅还有人等着一瞻寒少侠丰采,诸位,请!”
轻蔑的神态已扫除净尽了,双杰老大原源山转身引路向后面走去。
众人鱼贯走出大厅不久,陈修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闷声不响地转身向通往内厅的大门奔去,等众人想通是怎么回事时,陈修已走出大厅了。
于是,有很多人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一出大厅,就是第二进房屋前的庭院,庭院占地虽然并不小于前院布置,但完全不同,占地约有二十丈方圆的假山虽被白雪覆盖,轮廓仍可一目了然,积雪松柏散植山上,楼檄亭台散建四周。
就是王侯巨贾之家,布置也不过如此。
寒松龄向四周扫了一眼.暗忖道:“好个宁静住处。”
指指山后的一片高楼。赵宗源道:“前面就是了。”
众人又向前走了几步,身后不远处突然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激动地叫喊道:“姓寒的小子,道爷跟你还没有完呢!”
声如一道疾箭,划空而过,人影一闪,康源山前面三尺左右处,飘落下堆山道人陈修。
康源山浓眉一皱,沉声道:“陈修,你想做什么?”
堆山道人陈修激动地道:“康大侠,你别管,我非跟这小辈分个离下不可。”
康源山冷声道:“陈道爷,人贵自知,老夫劝你不如回去的好。”
陈修已气昏了头,冷冽地道:“康大侠,你能忍下这口气,贫道可忍不下去,请你让一让。”
康源山生性冷傲,闻言紫脸膛一沉,冷冰冰地道:“陈道爷,老夫说这些话可是为了你好,你说话可得有点分寸。”
陈修脱口道:“贫道心领了。”
廉源山怒哼了一声,侧身让开三大步,冷笑道:“陈道爷请!”
赵宗源见状急上一步,挡在寒松龄面前,沉声道:“道长,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辈练武的人,谁也不敢自认为天下无敌,对吗?”
“赵老爷子,你也认为贫道不是那寒小辈的敌手吗?”
没想到连自己出面都改变不了陈修的态度,赵宗源不悦地道:“道长,你自己真的不明白吗?”
陈修躁声道:“赵老爷子,咱们是陪着主人前来给你祝寿的,你我之间,是宾客关系。”
老脸突然一沉,赵宗源道:“陈道长,你是说老夫无权管你?”
“赵老爷子,假使你放开手不管贫道与姓寒的小辈间的事,贫道愿意不说那种不中听的话。”
精目中如刃寒光突然爆射出来,赵宗惊以缓慢低沉的声音道:“陈修,这件事老夫是管定了,不信,你出手试试。”话声铿锵,脸色铁青,自然地流露出一代宗师的威严慑人的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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