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玄武区的长安皇家医学院,并不仅仅是一座培养医学人才和研究各种病理的高等学府,在环境雅致的医学院北侧,还有一座规模巨大、堪称东部地区医疗条件最为优越的医院。
整个医院占地五十多亩,拥有病床位六百八十多张,五栋多层建筑物呈星状分布,并由几组长廊连通,有问诊大厅、中药房、感染隔离区、普通病人区,诊治医疗区、还有相应的食堂、热水房、医护住宿区、厕所等各种功能设施。
齐国发展到现在,社会分层已经比较明显了,皇室成员、高官显贵、巨富达人等成为这个国家最顶层的人群,他们除了获取大量的社会资源和财富外,也享受着普通人所未见的顶级待遇。
而作为一家治病救人的医院,从病房的分类上,便赤果果地体现出这种巨大的社会等级差别。
那些面向普通人的病房,即所谓的大病房,是一间间通透的大房间,里面只是简单地用屏风隔开,床位从八张到二十张不等,环境嘈杂,没有任何隐私空间,但收费比较低廉。不过,相对而言,儿童病房的条件会稍稍相对好一些。
而普通小病房,条件就要好一些,分为甲、乙、丙三个等级,有单间、两人间和三人间,病人住在这里会更自在一些,主要面向稍有余资的中产阶级,病房内配有床头柜、衣柜、盥洗室什么的,护士室、值班室、配餐室之类的则是公共的。
而高级病房,则完全属于特权阶层独有的待遇。不仅每间病房是单独的,而且里面还有休息室、浴室(兼厕所)、陪护室、办公室、会客室。
房间里面铺着柔软的波斯地毯,浴室内有带巨幅镜子的洗脸盆,病床也是使用宣化(帝汶岛)优质楠木打制的,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病床前有床头柜,室内有衣柜,窗台上还放着鲜花,就连窗帘都是丝绸质地的。
高级病房外面还有专门为之服务的护士室、配餐室、检查室等,若是病人有什么紧急情况,诊治(或值班)的医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
宋文茹环顾病房一圈后,心中微微一叹,目光又转回到病床上那位昏睡的贵妇面庞上。
“母亲自病倒后,便经常陷入昏睡当中。而每每醒来,则是虚汗淋淋,气若微虚,面色极差。”一名年近四旬的中年华服男子轻声说道:“几位诊治的医生言及,母亲病体已入膏肓,恐无力回天。最后的时日,怕是……就这几天了。近期,皇室的诸多成员也都纷纷前来探望母亲,以表慰问。”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还不是担心母亲仍未见谅于你!”一名三十许的华贵女子冷声说道:“万一看到你了,急火攻心,病体加重,那你就难辞其咎了!”
“三妹!”那名华服男子低声斥道:“你如何说话?……她是你大姐!”
“离家二十多年,母亲都不认她了,哪里还是我大姐?”那名华贵女子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三妹,伱还像小时候那样尖酸小气。”宋文茹瞥了一眼那名女子,轻轻摇着头说道。
“哼,我尖酸小气?总比某个忤逆不孝女子要强上几分吧!……二十多年,竟然于母亲不闻不问,于我宋家不理不睬!”
“都少说两句吧。”宋长青看到宋文茹紧咬着下唇,眼圈发红,心下微微一叹,挥手制止道:“文茹是你母亲唤来的,勿要再行吵闹。……唉,都是一家人呀!”
宋文柠听到父亲的诘责后,不再多言,只是恨恨地看了一眼宋文茹,随即便闷声坐在一旁的皮椅上,关切地看着病床上的母亲。
母亲这一走,我们宋家怕是与皇室的距离就要疏远几分了。
“……父亲,母亲的病……”一想到二十多年未见母亲,而自己再次看到她,竟然是在这种地方,而且还处于病重垂危的状况,宋文茹顿时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刘院长说,你母亲情况不是很好……”宋长青轻声说道:“前日,稍稍清醒的时候,突然念叨起你的名字。所以,我便让文言着人将你带来。……你母亲心里,还是念着你的。唉,二十多年,你这孩子是何苦呢?”
“既然长安的医生看不好,我们将母亲送到建业去,那里的医疗条件和技术会不会要好一点?”宋文茹擦了擦眼泪,希冀地看着宋长青。
“母亲病重期间,已经从建业请了两名医生过来。”宋文言插话道:“但他们细细检查过后,也认为母亲的病已然……晚矣。他们说,可能是母亲的胃部,以及消化系统损伤了,以至于呕血不断,上腹肿胀,难以进食。”
在齐国,要说医疗手段和技术水平,那当属建业总医院。早在建国初期,建业城还是临时首都那会,齐国为了应对移民开荒期间流行的各种传染疾病,便建起了最早的医疗卫生系统。后来,前沿医学研究院、传染防治研究所、中医研究院、病毒研究所、外科手术实验中心等一系列医学研究机构相继成立。
这些卫生研究机构甫一成立,便开展了多项医学卫生试验、水质检测、药品生产及试验等任务。还着手进行麻疹、鼠疫、猩红热、黄热病、白喉、天花、疟疾等在汉洲本土及南洋海外领地肆虐的各种传染病的防治,以及积极提升妇幼生产保健、儿童营养不良等基础医学保障工作。
通过多年的深入研究,以及持续不断地搜罗大陆地区的各种药方,齐国的中医草药学取得了长足的进展。研究人员依托数十年来从大陆引进的数千册中医书籍,对各种中医古籍和古方进行反复考证、实验,同时对自古惯用的中药成方进行科学性的探讨和验证,为此不惜进行大量的人体试验,也要考据个究竟出来。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相当务实的行为。齐国目前超过一半的医疗人员(含高级护理人员)、百分之八十的有经验医生都师从中医,其中不乏来自秦国及朝鲜地区的知名郎中,他们很多人曾经在当地开设药铺,为病人切脉开药方,经验相当丰富。
不过,在这个时期,毕竟极度缺乏现代医疗设备和现代药品,齐国的医疗机构还无法做到绝对的对症下药和有效性治疗。齐国人也只能一边从搜罗来的海量中国古医书中想办法,对各种中医疗法、理论、药方去芜存菁,试图找出对医疗事业有用的东西,另一边则不断通过各种活体实验,开拓最为前沿的医学手段和技术,努力推动着齐国的医学卫生事业的发展和进步。
另外,除了研究各种成人病症外,作为一个人口非常紧缺的移民国家,齐国医疗卫生部门毫无疑问也在育儿、妊娠以及妇科疾病方面展开了大量研究。目前这方面的成就也取得了不菲的成就,产妇死亡率已降低至10%--12%,而同期,欧洲产妇死亡率高达30%--35%;一岁以下的婴儿的平均死亡率也已经降到2%至3%,欧洲婴儿死亡率则在8%--12%,而被送到乳母家喂养的婴儿死亡率达到恐怖的66%。
啰嗦一点,欧洲地区婴儿出生后,通常会抱给乳母喂养抚育,而不是由亲生母亲以母乳喂养。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欧洲人普遍认为母乳喂养会破坏女人的胸型,危害她的的健康,还会影响她的。性质。生活(因为性质生活会腐蚀母乳),因此,只有社会底层的女性才会选择母乳喂养。
但是这些底层女性往往从事着繁重的体力劳动,劳动剥夺了她们母乳喂养的时间,因此,雇佣乳母成为了绝大多数欧洲母亲的选择。富贵之家也许会将乳母请到家里,但大部分孩子会被送到乳母的家中喂养,这些乳母大多居住在乡下,家中破敝不堪,被送去抚育的孩子一大半难逃早夭的噩运。
而齐国在建国时期,医疗卫生部门就大力倡导婴儿母乳喂养,这对提高婴儿的存活率,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同时,为了增加婴幼儿生长期间的营养,齐国民政部门还对部分缺乏母乳的家庭,提供牛乳、羊奶、麦芽等辅助婴幼儿食品的财政补贴。
这些种种医疗卫生措施,对齐国的妇幼保健事业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可以说,在医疗卫生方面,齐国的发展水平已经远远超过秦国、朝鲜等传统东方国家,至于跟欧洲国家相比,更是甩了他们一个印度洋的距离,那些从“理发师托尼”和木匠转化过来的欧洲巫医,除了会放血、截肢、灌肠等粗暴手段外,根本没有任何有效的医治方法。圣水、鸦片、水银,就是他们引为包治百病的“仙丹神药”!
齐国的医学研究人员一直认为,减少疾病死亡比鼓励出生更为重要。齐国是建立在一片蛮荒而贫瘠土地上的国家,而蛮荒的处女地则意味着不宜居,或者说这片土地未经环境改造、充满着各种致病因子,这从齐国建国初期几乎每个月都有大量人口死于各种流行病就能看得出来。齐国的东部、东南,以及西南地区,环境地理情况还稍微好一些,北方的建业府、东北的威海府、广阔的内陆地区,以及威远(今新几内亚岛)、宣化(帝汶岛)、靖平(今苏拉威西岛)、婆罗洲、吕宋、苏门答腊岛等周边领地,自然环境就显得不那么友好了。
在那些地方,某个定居点也许每年死于土着袭扰的只有寥寥数人,但死于各种流行病、热带病甚至不知名疾病的数目往往是其几倍、十几倍,令人心惊不已。
这也难怪荷兰人、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在美洲大力移民了那么久,却始终只有这么点人,实在是死亡率太高了。当然,北美的弗吉尼亚、新英格兰地区也大差不离,最初开荒的时候也是大把大把的人死于各种疾病,实在令人头疼无比。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一个较好的医疗体系和卫生防疫知识的话,那么开拓蛮荒地带的活计将变得无比危险。特别是在齐国早期大部分人口还都需要从遥远的大陆千里迢迢运过来,对良好的卫生制度和医疗体系的渴求程度甚至是远超旧大陆殖民国家的——嗯,我齐国可没那么多灰色牲口来供开荒消耗。当然,也正是这个原因,齐国对南洋土人的利用和压榨,也做到了极致,用他们的累累尸骨在广阔的蛮荒大地上趟出了一片又一片宜居沃土。
所以,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乃至将来,齐国对医学研究的投入,都将会持之以恒地进行下去。在这个大争之世的殖民时代,人口永远都是最为重要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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