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季二笑眯眯地回答。
&esp;&esp;季柏看着儿子,心满意足地说道:“你娘以前总觉得你太过于孤独,除了你姐,对谁都一副防备的样子,不过我现在倒是觉得,咱爷俩还是挺像的嘛,就单论这做饭的手艺,就能秒杀帝都所有酒楼!”
&esp;&esp;“咱们一起去卖手艺,说不定还能赚个盆满钵满。”季二也同他开玩笑道。
&esp;&esp;季柏笑了笑,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解释道:“你也别怨你娘,这些事情都是我的错。她怀着你的时候,你姐突然出事,她忧虑之下以至于早产,后来,她也是想着给你姐求药养身体,常常四处奔波,便忽略了你。并非不喜欢你。”
&esp;&esp;季二切菜的手顿住。
&esp;&esp;“她也在努力补偿你。”季柏接着说道。
&esp;&esp;季二心中一酸:“我知道。”只是,他不配。他只是个来自异域的幽魂而已,抢占了他们的孩子的身体,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们的补偿和宠爱?他们对他越好,他只会越发愧疚。
&esp;&esp;“老爷,小少爷。”李朔在门口敲了敲门,提醒道:“夫人和家主回来了。”
&esp;&esp;季柏顿时喜笑颜开,招呼身边的小丫鬟们:“来来来,准备开宴,我闺女一路上肯定累坏了,也不知道这几个月在北地瘦了没有?”
&esp;&esp;季家厅堂。
&esp;&esp;季沁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虽然多了个谢沉姗,但是因李谭然待她极为亲厚体贴,令谢沉姗升起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esp;&esp;季沁却在看到父亲之后,便一直有些心事重重,她喝了好几杯闷酒,季二以为她还在为徐幽水伤心,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季家父母则因为女儿平安回来,心中高兴,也多喝了几杯。
&esp;&esp;甜酒温软,却也醉人,不多时李谭然就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季柏也开始话多起来。
&esp;&esp;此时,季沁却像是积攒够了勇气,突然从座位上起来,跪在了父母面前。
&esp;&esp;季柏一愣:“宝贝闺女,这是怎么了?”
&esp;&esp;“爹……”季沁吞吐地说道,“我答应了和姬珩祭祖,过些日子就会公开关系。”
&esp;&esp;季柏立刻皱起眉头,紧紧地抓住了手中酒樽。
&esp;&esp;李谭然也从醉意之中清醒过来,吃惊地看着女儿:“我儿糊涂!”
&esp;&esp;季柏声音干巴巴地说道:“姬珩出身皇室,地位尊崇。你如今公开关系,勤心殿的官吏便更有理由去逼迫你一个接一个地生孩子,你当真想过那种日子?人生所有的意义都是靠肚皮获取,没有孩子,便永远不会被人承认,即便再惊才绝艳,也只是个生育工具。”
&esp;&esp;季沁低着头:“……我知道,幽水都跟我说过这些道理。”
&esp;&esp;“那你为什么?”
&esp;&esp;季沁低着头,“幽水事事替我着想,我现在也是想为她做一件事情。我需要姬珩的妻子这个身份。我……”
&esp;&esp;“她不需要你为她做什么,你听她的话,便最能令她安息!”李谭然气得浑身发抖,直接打断了她。
&esp;&esp;季沁不再说话,只低下头叩首:“爹娘成全。”
&esp;&esp;季宅门口。
&esp;&esp;姬珩一身玄色常服,牵马站在那里。他气质卓然清贵,夜色漫漫,更衬得公子如玉。
&esp;&esp;他原本在等待通报,可等了一段时间,却见李朔急匆匆地迎了出来,紧皱着眉头,二话不说将他引了厅堂。
&esp;&esp;厅堂内宴席未撤,季沁正跪在父母下方,背影有些孤独孱弱,她侧脸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但是眼中却满是倔强。谢沉姗和季二分别在劝说季家父母和季沁,可都是满脸无可奈何。
&esp;&esp;姬珩心中一紧,匆匆步入室内,撩起衣袍和季沁跪在了一处,将她护在身后,焦急道:“伯父伯母有气冲着我来,请不要难为她。”
&esp;&esp;季柏本在惊愕之中,看见他过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门口的李朔一眼。但是想起几年前的惨痛经历,也不敢过分苛责女儿,只将头撇在了一边,冷硬道:“吾等草民受不起殿下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esp;&esp;季沁担忧地看向姬珩。
&esp;&esp;姬珩握住季沁冰凉的手,安抚地冲她笑了下,这才抬头,恳切说道:“我同她少年相识相知,历尽苦难,无法舍弃彼此,情意依旧如初。我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答应同我祭祖,也知道您二老在担忧什么。只是所有外界的压力都只是其次,万事自然有我护她敬她……万望二位成全。”
&esp;&esp;何不一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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