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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2页）

马上的段义气似乎东倒西歪，受惊的大青马颠狂欲疯，撒开蹄子，没命地向前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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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区游击队长段义气。他，为什么不能有用呢？”赵春山望着上官云湘：“他不是什么‘职业军人’，和我们这些人一样，都是农民出身。”

“啊……赵营长谦虚了。”上官云湘不想把气氛弄得尴尬，心里也懒得和友军斗嘴：“大家……还有祖上都是农民，中国就是一个传统的农业国家嘛。”

看看一直站立的教导员陈楚风，上官接着说：“不过，农民！这个……农民有没有职业军人的忠诚？”

陈楚风缓缓转身：“农民——就为什么就不能有忠诚？忠于自己认可的政党、忠于自己认可的军队、忠于自己被侵略者蹂躏的国家！为这一切，几乎都是农民出身的我军将士个个都是奋勇争先视死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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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马，在门洞里面一干人惊呆的眼睛中转眼就奔出一百多米。浑身已经没有知觉的段义气勒住已经接近发疯的马，在恍惚中，慢慢停了下来。

岗楼的鬼子机枪射手停止了子弹对这匹马的追击，枪口对准门口掩体的刘亚军，居高临下的火力立刻就压制了这挺几乎没有什么作用的机枪，打得沙包千疮百孔，飞扬的沙石打在埋头的刘亚军身上脸上，溅入眼睛中、鼻孔里。

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刘亚军尽量蜷缩着身体，心里绝望：完了——段义气！我们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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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有忠诚是不够的，陈教导员！”上官云湘并没有向驳倒对手的意思，随口搭话：“抗战打了3年，我中华忠诚之士多了，青春消逝、生命停止、热血抛洒、丹心化碧……然而，这战局依旧艰险。军人——还需要勇气！勇敢！”

“勇敢？！”赵春山傲然道：“上官团长，你看到的八路军难道配不上这两个字？！我们的装备、我们的后勤、我们的枪械……哪一样能比得上日本人，和贵军比，又是如何差别？！这样艰辛的三年作战，我们的勇敢，我们的勇气！国民政府看不到，作为对手的鬼子总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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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勇敢忠诚的一人一马在刚才纷飞的弹雨中居然毫发无伤，奇迹！

手榴弹在手中攥出水来。抬眼再往据点方向看，机枪沉闷地响，像打在自己的心上，段义气甚至可以看到门洞里面一干战友绝望悲愤的脸色。

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段义气一瞬间，从刚才头皮发麻的纵马狂奔中清醒过来，无比的清醒！已经被死亡追逐过的恐惧在这一刻被浑身涌起的战意全部冲散。没有放一枪、没有扔一颗手榴弹，但是，他已经疯了！战场的杀意逼疯了他！

勒过马头，手榴弹木柄在马屁股上狠戳，嘴里大喊“啊～”，向着岗楼，冲去！向着死亡，冲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勇敢忠诚（22）

段义气在吼——呀；大青马在冲锋。

段义气在啸；大青马紧张地喷着鼻响。

据点门洞，看着无惧生死的冲锋这一幕，有人在咬牙、有人在摇头、有人在怒吼要冲出，被人扯住、有人在长叹：这可真是仰天长啸啊……

岗楼上，机枪已经从据点掩体工事的刘亚军方向掉了过来，向这个不要命策马冲锋的山西汉子瞄准……

段义气身子蜷缩在马头背后，手里死死捏着两颗手榴弹。耳朵里面有呼啸的风声，眼睛盯着越来越逼近的岗楼，汗水从额头滑下，在风中吹干，胸间觉得热血在燃烧，浑身滚烫。就这样不要命地冲出了几十米。

手指用力、扳机动，准确的3发点射，子弹滑膛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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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上官云湘有些激动：“要论勇敢，在中国战场，哪支队伍比得上我驱虏卫国的国民革命军？！”

赵春山陈楚风听了这句话，眼神一下子投射过来。

“卢沟桥畔烽烟起、喜峰口上大刀横，松沪会战、忻口会战、台儿庄大捷、长沙会战、武汉会战……哪一场战役不是靠我国军将士忠勇之魂支撑？”国军团长上官云湘横眉：“相对之下，信奉‘游击’战略的贵军在干什么？中国战场，每一次至少军、师规模的运动战阵地战，哪次不是我国军将士奋勇杀敌？”

“‘游击游击’，呵呵，不要是‘游而不击’吧”上官云湘一气说了这些，面露怀疑和讥讽。

“上官团座说得好！奋战三年，全赖争取民族独立解放的中华优秀儿女浴血杀敌，后世永不忘怀。”　赵春山眼神亮：“贵军、我八路军打日本人都是责任和使命。”

“不过，上官团长刚才所说确实不对……”陈楚风欲结果话头，被赵春山摇手截断：“老陈，让我说——”

“上官团长，关于你质疑的我军抗战的事实——国军有你刚才所述的忠勇之举、浴血战绩不假，我八路军自东渡黄河以来，也是战果骄人！”赵春山吸烟，烟头红亮：“我军的装备、训练是如何的落后和不完善——和日本人比，和贵军比，就是这样，在平型关、阳明堡、黄岩底、神头村、响堂铺、长乐村、米峪镇、香城固等消灭战斗也给了日寇极大打击。这一点，重庆政府、整个中国抗战军民都是知道的！”

上官云湘不置一词，静听下文。

“而关于游击作战——”赵春山再取一支烟点燃：“就我个人理解，以我军现有实力，我们打不起阵地战、运动战。以我独立营为例，就300多人，100多条枪，要我明刀明枪和迫击炮重机枪掷弹筒装备，还有铁甲车飞机支援的鬼子拼！我哪里拼得起？”

屋内一时冷场。

陈楚风打破沉寂：“上官团长，不要看不起友军，更要相信友军！忠诚和勇敢，在山西、在华北、在整个中国，除了那些投敌做汉奸的队伍，存在于每一个中国军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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