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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2页）

豆豆想离开，可是小丽却要她多坐一会儿，同时对我这边使了使眼色。看来她是大发慈心，有意成全我和豆豆了。豆豆竟是有不易觉察的羞涩之色。我心想如果有豆豆在这里，我也不用像上次那么难为情了。

这样，我和豆豆心照不宣，一起唱K，丝毫不用理会他人，倒是投入其中，乐趣无穷。我唱时，豆豆含情脉脉；她唱时，我款款注视。歌声袅袅，情意绵绵。豆豆的深情尽在歌中。情字实在太奇妙，竟可让人心旷神怡。在这样的欢娱之中，有如太虚幻境，不知有人间。我身边的美女是真实的吗？还是狐妖化身迷惑人心？如果是，让我被迷惑吧。忘掉世间的道德规条，也不理人情世故，只想剩下情与爱，让人无忧，乐而忘返。

不知不觉，老叶二人这对野鸳鸯动极思静。小丽见我们唱歌唱得全情投入，恩恩爱爱。她也要老叶和她合唱一首情歌，以释少女情怀。老叶本是不肯开尊口的，说是这里的音响不足以发挥其宝岛歌王的本色。显然是对上次输歌于我怀有很大的抵触情绪。但是丽姐媚功深厚，老叶还是束手就擒，于是就乖乖地跟小丽合唱。他们合唱的是林子祥和叶倩文的《　选择　》，两人咿咿哦哦，你一语我一句，真好像生离死别的鬼哭狼嚎。

等埋单的时候，老叶抢着埋单，老陈叫他别破费，老叶嚷嚷，我没有钱了，只剩下一张金卡，说完扬了扬扔给部长（　服务员　）。很久之前就听老叶口口声声说的金卡，今天终于现出庐山真面目了。据说可以在全世界一百八十个国家通用。老叶真的没有吹牛皮，真的很厉害。

春梦了无痕（4）

出了门口，老陈还不放我们走，说是还有下半场节目。他把我们带到一家五星级酒店，说是已经叫人订好了房间。老叶一面又骂骂咧咧说老陈是多此一举，一面却又不停步地拖着小丽向里迈进。老叶自然知道这是老陈的心意，以后的订单还要给他呢！

这时老陈瞅着我和豆豆。我们愣着不动，很尴尬。可是老叶已在喊我了，陈大也在推搡着我们。他自以为可以将功赎罪，有意讨好我。显然，我不进去的话，那就不是他们一伙的了。而豆豆则是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好像如果我离开，那个陈大就会对她不利了。于是我就身不由己地和豆豆一起跟着进去了。

我和豆豆身处在一间豪华的双人房间。豆豆怔怔不动，芳心怦然。我呢，从未有过如此的场面。手足都僵在那里，但是全身早已发热，充满欲望。我不是圣人，此情此景难免发生点什么，只是不知道如何触发那致命的开关。

豆豆用热切的眼光看着我，直到她轻轻说，我先去洗个澡吧。可算解了我的围。我靠在床边等待，心里不禁怦怦直跳！竟然慌得很！但我又很想在她面前，证明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这时BP机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思忖是谁呢？拨过去，原来竟是我的大学同学肥牛，当年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我们毕业后很久没有联系了。

他回了老家，在家里的安排下进了一个无事可干的小单位。日子过得无聊，工资也低。于是他办了停薪留职，南下打工。可找的工作不是太辛苦就是用非所长，辗转来到东莞，跟别的同学说起了我。他知道我在这边混得不错，所以和我联系了。我告诉他，可以帮忙安排工作，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他。他有如久旱逢甘露般地说谢谢，完全没有当年的意气风发，想想也有点心酸。

等我讲完电话。沐浴间的门“咣”地开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包着浴巾，肌肤雪白，玲珑曲线，活灵活现的出水芙蓉——豆豆。在豆豆的深情呼唤中，我渐渐迷离……

良久，豆豆起身要去沐浴，我却将豆豆搂得更紧。豆豆喜欢枕着我的臂膀，说是喜欢闻着那股男人味儿。豆豆说，自从跟了小丽之后，小丽每时每刻提醒她要放下身段，不要保持无谓的尊严，女人挣钱才是最重要的。小丽还教她妩媚取悦男人之术，无非是盼她早点开窍。但豆豆天生倔犟，清高脱俗，不是小丽所能把持的。她心中总想着要将自己最好的留给心爱的男人。豆豆似在梦中呢喃：“哥哥，我已将最好的豆豆给了你。心已无遗憾矣。”

春宵总苦短。黎明却快要来。我已打定主意，照顾豆豆一生一世。至于泓，慢慢跟她坦白吧。想不到，怀中爱人醒来的第一句话，却让我有如晴天霹雳，山崩海裂……

经过一夜温存，睡梦也特别香。当窗帘缝洒来第一道晨光的时候，我睁开了惺忪睡眼。豆豆已不知什么时候，像小狗一般蜷缩在我怀下，仍然酣睡梦中。秀发散落在她的脸、颈，滑至腰际，像传说中的蘑菇精灵。

时候不早，我准备要上班，匆忙整理衣装，穿好袜子，豆豆则坐在床边无言。我去给她一个吻，豆豆面无表情，继而又缓缓地说：“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因为豆豆只是一个卑微的人儿罢了。”我一怔，以为听错了话，她一字一顿地说：“豆豆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你！”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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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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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了无痕（5）

我愣了一下，转而笑着对她说：“你别傻，我从没有当你是不正经的人。你只是一个啤酒促销小姐。而且在我眼中你是个邻家女孩。”豆豆已是泪流满面，一丝欢慰掠过后，却马上变得沉郁，勉强苦笑，一字一句刺着我的心：“你口里可以说说，但心里难道不会有根刺吗？再说即使你不介意，可是我仍然觉得丢人。在那种地方工作，别人就会认定我是那种人。”

我如毒攻心，不觉已是晕眩，豆豆说得何尝没有道理，深深刺着我的心。豆豆见我不语越发惨淡，继续说：“所以请你面对现实，我承认对哥哥你有好感，就只当是一场风花雪月罢了。不奢谈什么爱情。以后我们再也不用牵挂对方。”

我听了控制不住地愤怒：“你就一定要这样作贱自己，看不起自己吗？难道你对我的情意可以一朝抹去，在日出就可以终结爱吗？！”

豆豆泪雨如下，哽咽着：“哥哥，请原谅豆豆的自私。只有你，我才可以从容将自己交付。今生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但是豆豆没有福分，不能长久陪着你，只求一晚，已遂心愿。与其以后痛苦，何不痛痛快快地了断，也许，大家心里才有个美好的回忆。昙花虽美，却只开一夜。请记住豆豆最灿烂的一刻，在哥哥心中永远最美。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心里如锥般绞痛，不为自己，只为这样的一朵飘零的花。她既柔弱却坚强，无奈却抵不过命运的苦厄。我不由轻轻地抚拭着她的泪水：“豆豆，你是哥哥心里最疼的妹妹。让我帮你承受家庭的负担吧。我们一起经历风雨。我们一起生活，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豆豆却是难过，不肯答应。“豆豆不能连累你，不能误了哥哥的前途。再说家里的困难岂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我要照顾妈妈，还要供几个弟弟妹妹上学。我们可以浪漫一夜，但不能浪漫一辈子。这是现实。我们不能自欺欺人。”

我无言。从未有过的失落，一种挫败的感觉油然而生。任由自己的爱人飘浮风尘，却无能为力。看我悲凉发呆，豆豆又忍不住抱着我，不停地哽咽着：“哥哥，忘记豆豆吧。你原来有女朋友，也不能辜负她，好好回到她身边，一切都是豆豆的错。我从没有怪你，请你相信，豆豆已经很满足。再无遗憾。请你尊重豆豆的心愿吧。”

我踉踉跄跄地退后，脱开豆豆的怀抱。慢慢地，只说了一个字，却好长好长：“好……”豆豆泪光中浮着笑脸，那是我见过最哭的笑脸。“哥哥，能给我一元硬币当个纪念吗？”

我不知她有何用意，只是缓缓地掏出钱包，将所有的大钞票拿出来，豆豆浅浅一笑，坚定而有力：“我只要一元。”我苦笑，缓缓掏遍所有口袋，问：“只要一元硬币吗？”豆豆点了点头。就这样，我把象征我们爱情结束仪式的一元硬币递给她。她伸手接了，放在掌心，银光闪闪，然后握紧。泪早已干尽。无言地告别，那昨夜的欢娱，如梦如醉如隔世，却再也不能重现。

我没有等老叶他们，已独自步出酒店。我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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