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迁就一个不糊涂的老人,最终会把老人弄糊涂。
秀秀朝葛洪投来欣赏崇拜的目光,觉得他和她那死去的丈夫葛军有很多像的地方。
葛磊怎么和他们不像呢?
秀秀有点百感交集。
葛宇晨还不到两岁,葛磊又让她有了身子,已经六个月了,感觉这次怀孕,身体大不如从前。
葛磊的变化让葛洪也有点接不住。
去外边打工,挣了两个活泛钱,回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起来。
除了心胸越来越小,坏毛病倒越来越大,和以前那个老实本分能干懂事的葛磊简直判若两人。
男人有钱就变坏?
这才抓了几个买盐钱,就充起人物愣来?
葛洪以哥的身份劝过他,他不服得很,葛洪就不再多说他了。
这种人非得让他自已多吃些苦头,他才知道马虾从哪头放屁!
如今想来,带走葛宇轩真是他葛洪的明智之举,不然非得把好好的孩子糟蹋在他门下。
快晌午时分,葛磊才从外边一脸喜气地蹿回来,秀秀脸一沉,把脸别到一边去。
“二哥回来了?”
葛洪刚才打牌赢了几个钱,见钱眼开,心情大好,这说话的态度跟着也好了。
“三叔好,”
“三叔好,”
葛洪还没开口,两个孩子就很有礼貌地用普通话先向葛磊问好。
“葛宇轩,你小子中啊,跟你二叔去了几天就会拽洋文了?”
葛磊说着,朝葛宇轩的脸上捏了一把,没一点长辈的样子。
葛洪皱眉把葛宇轩往旁边拉了拉。
葛磊睨他一眼,唇角露出讥笑,从兜里抽出五百块钱,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傲气地笑道:“葛宇轩,葛程程,你俩的压岁钱!去抢吧!”
葛宇轩和葛程程都站着不动,把懵懵的眼神投向葛洪。
葛洪把两个孩子拉到怀里,捋捋他们的袖子,从怀里掏出三个包得整整齐齐的红包,先给葛宇轩一个,又给葛程程一个,然后把第三个给了跑去抓桌子上钱的葛宇晨。
葛宇晨却一把拂了葛洪的红包,抓起桌子上的五百块钱胡乱往脸上嘴上鼻头上揉搓起来。
不伶俐的小嘴囔囔道:“打牌赢钱打牌赢钱……”
秀秀尴尬得脚趾头直抠地,葛磊却喜滋滋地抱起葛宇晨夸道:“我儿威武!从小就知道抓大钱!”
葛洪有点生气道:“葛磊,你的坏毛病已经影响给孩子了知道吗?”
葛磊用鼻腔哼了一声,讥笑道:“二哥,你们城市人就是矫情!给个小屁孩发个球压岁钱还得用鸭的破吊红包包着,真鸭的吝蛋!”
又朝葛宇晨脸上猛亲一口道:“儿子,咱鸭的不学那娘娘腔好不好!”
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
葛磊不但认识不到自已的毛病,还一口一个吊了蛋的,让葛洪直接头大。
今天可是大年初一,葛磊照样去打牌照样嘴里不干不净,还觉得这才是男人。
“娘,我晌午带程程和轩轩去我大伯家吃饭。”
孩子是一张白纸,葛洪实在不忍心一早在他们生命的白纸上就留下吧啦吧啦的脏话。
孟母三迁,他暂且把孩子带到大伯大妈家去。
正好他们三番五次派人过来喊葛洪带孩子去他们家吃年初一饭了。
至于自已的娘刘月娥,就让葛磊秀秀陪他们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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