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身形一掠,“嗖”一声,已越窗而出。
蒲天河大叫道:“兄弟,你别走,我有话问你!”
可是那彩衣少年早已穿过花圃,走得无影无踪。蒲天河心中着实地奇怪,他发了半天愣,自忖道:“这人到底是谁呢?”
愈想愈是猜他不透,他明明是个男儿身,怎地谈吐之间,却又诸多女态,尤其是他那细白的皮肤,婀娜的身材,就是女孩子家,也鲜能望其项背!
他那秋水也似的一双眸子,在看人的时候,总似含有无限的情意,又似无比的沉郁,在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压得那么低,好似怕人听出什么事来似的……
蒲天河把这一连串的念头,归结在一起,细想了想,忽然大吃了一惊道:“哦,这……
太奇怪了,他莫非是一个女的乔装而成的?”
这一个联想假定,很快使他又想到了其他的一切,他想到了那夜入寒碧宫,看到女人情影,想到了和上官琴船上谈话时,那个出言尖酸的姑娘……
现在,把这些联系在一起,问题就像镜子似的明亮了!
一点都不错,她是个女的!
蒲天河想通了这一点,来回地在室内走了一转,低声自语道:“她是谁……是谁?
为什么她一直跟着我?为什么她要化装成男的……”
“还有她那一匹白马……”
一想到了这匹马,蒲天河忽然脸色一变,全身抖动了一下,现在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他猛地越窗而出,迎面看见了上官羽正向这边走过来,她手里端着一盘子鲜桃,笑道:“蒲大哥我给你送桃子来啦!”
蒲天河拉住她道:“快领我去,那个姓娄的小兄弟,他住在哪里?”
上官羽怔了一下道:“什么事呀?”
蒲天河急道:“先带我去,我找他有事情!”
上官羽身子一转道:“随我来!”
前行绕过了一片花圃,只见一片石屋,隐于花树之间,上官羽手指了一下道:“努,第三间就是!”
蒲天河道了声谢,身子已然扑了过去,只见第三幢石室,红门紧闭,蒲天河走过去,在门上叩了一下道:“兄弟开门……”
忽然觉出称呼不对,又改口道:“姑娘你开门……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娄小兰。
姑娘,你开开门,我有话要对你说……”
敲了几下,门也没开,蒲天河不由黯然道:“姑娘,你还忍心生……我的气?姑娘,我已经想明白了,你对我的这番心,我还能不知道?只是我只觉配不上你……”
“现在我也想明白了,此间事了,我们就……”
他自言自语了半天,房内没有一点回音,只有一双画眉鸟,在鸟笼里呱呱乱叫着,不时地跳上跳下。阳光穿过花枝,交织成美丽的图案,空气十分沉默。
蒲天河皱了皱眉,又敲了一下道:“姑娘,你怎么不开门呀?”
说时,用力地一推,门被推开了,却只见室内空空如也,哪里有那姑娘的踪影在内。
他呆了呆,在室内走了几步,却见窗户半开,室内衣物都已不见,显然,她已经走了。
蒲天河重重地在地上跺了一脚道:“唉……”
目光一扫,却见桌上留有一封素笺,他猛地跑过去,打开了信封,其内是一张淡黄色的宣纸,着墨道:“郎才女貌,恭贺连理。”
蒲天河把这张纸重重地往桌上一拍,冷笑道:“好姑娘,你这是存心呕我,你这么说真比骂我还厉害,你把我蒲天河看错了!”
说罢把那张信撕了个粉碎,忽然想,纸上墨迹尚未全干,看来她不过是才走,定还未走远,不如追赶上去,也许还来得及。
想到这里,赶忙掠窗而出,却听见身侧“哧”地一笑,道:“瞧你急成了这个样子,人家早走了!”
蒲大河回身见是上官羽,不由气道:“人家急,你却取乐!”
上官羽娇笑上前道:“对不起,对不起,适才项蓓蓓来说,看见你那位朋友骑马而去……”
蒲天河冷冷一笑道:“她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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