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坐在李珏的马车上。
马车里很暗,布帘厚重,几乎透不进来外面的光。
只有行进时晃动的轿帘缝隙才能偶尔漏进几缕光来。
李珏自从上了马车后就没再说过话,一言不发的闭目养神。
沈竹默默看了李珏两眼。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仔细地看过李珏了。
李珏闭眼睛不说话的时候,有点少时的温和。
李珏的长相本来也不是太凌厉,只是皮肤白得过分,看起来有些清冷。
少年时周身温润的气质还让他看起来像块莹莹白玉,可这几年被朝堂打磨的早失了昔日的温良恭俭,如今看起来更像是白得瘆人的刀子。
沈竹看着李珏的鹤毛氅,不禁皱了下眉。
明明是刚入秋的季节,李珏却已经穿的这么厚了,仔细闻闻还有股檀香的味道。
听说近年李珏在礼佛。
杀父弑母的权臣,礼的哪门子佛。
沈竹苦笑了一下,移开视线。
他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好聊的了,两个人沉默地坐在一起。
马车一直不停,李珏也不说到底要把他带哪去。
沈竹也不能就和李珏这么干耗着。
踌躇了半天,沈竹还是开口了,“怀王殿下,我家过了。”
听见沈竹说话,李珏才慢慢睁开眼,直视着沈竹。
眼神阴鸷,这下连半点温润都没了。
“你叫我什么?”李珏问他。
沈竹不知道自己的称呼出了什么问题,确认似的重复了一遍:“殿……下?”
李珏目光没有离开,语气平淡道:“你我既然已经领了旨意,不必叫的这么生分。”
生分……沈竹眉角抽了一下,试探着问:“那……识玉。”
这下李珏不再说话了,但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就那么目不错珠的着沈竹。
沈竹受不了李珏这种目光。
其实他知道李珏想听的不是这个,但他就是不想叫那个称呼。
不过不想归不想,以他对李珏的了解,他丝毫不怀疑,要是他再不叫,李珏过不了多久就会失去耐心把他从马车上丢下去,带着他的轮椅扬长而去,让他就这么爬回沈家。
李珏不要脸,沈竹还要。
最终还是沈竹妥协了,艰难的叫了一声:“阿珏。”
李珏这下似乎是满意了,又转回头不再看他。
闭着眼睛不再和沈竹说话,继续沉默。
在狭小的空间里,沉默仿佛能逼死人。
沈竹不知道李珏为什么执念于这个称呼,对于沈竹来说,这个称呼只能让他回忆起李珏手里握着的他一箩筐的童年黑历史,除此之外没什么好事。
沈竹感觉李珏的脑子可能真的有点毛病,一天就乐忠于折磨他,然后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求饶。
他也不再打算和李珏继续沟通了,搞不好一个不开心李珏再动了把他扔下去的念头。
反正李珏也不能把他拉走暗杀了,爱去哪就去哪吧,他什么罪没遭过?
又过了好久,马车终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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