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见过贾政,一阵寒暄后,便将今日学堂之事一一说与了贾政。
贾政一拍桌子,怒骂道:“孽障,真真是个孽障!今日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贾政说罢,起身就要走,因见到先生还在此,便觉有些失了礼节,说道:“原是我被那孽障气昏了头,先生稍坐片刻,我这就命人叫了畜生过来,与先生诚心认错还则罢了,如若不思悔改,我定饶他不得。”
贾政说罢,命两名小厮去叫宝玉过来,自己则陪着先生说话。
先生对贾政之言很是受用,道:“大人不必过虑,哥儿这个年纪,顽皮一些也是常有的。”
贾政说道:“先生莫再宽慰我,但凡我珠儿还在,我就放任了这畜生去鬼混也无妨。可如今,我贾府一门,竟无一人考取功名,全仰仗着祖上那点恩德,不消多时,连这点恩德都没了,也就算是完了。”
先生见贾政看得透彻,深表认同,因道:“大人居安思危,未雨绸缪,令在下佩服。我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贾政忙说道:“先生但说无妨。”
先生直言:“偌大一个贾府,大人为前途着想,也不可孤注一掷,但求多点开花才是。”
贾政微微一愣,他竟从未想过这一层,先生之言如醍醐灌顶。
贾政有贾珠、宝玉、贾环三子,其中贾珠、宝玉为王夫人所生,但贾珠英年早逝,贾环乃庶出,通通只有一个宝玉成为全家人的希望。
贾政心下明白,先生所说多点开花,并非让他再去娶几房姨娘,再生出几个儿子来,当另有所指,因道:“先生所说真真是醒世名言,还望详说一二。”
先生见贾政继续追问,料其并不忌讳谈论此事,便道:“大人执掌荣国府,心中所想,必定是光耀祖宗门楣,将贾氏一门发扬光大。依我看,如今府上哥儿几个上学读书,不过为了识得几个字,混着日子过罢了,全无考取功名的打算,这还了得?”
贾政道:“此正是我忧心之事,愿先生教我?”
先生道:“若依老朽看来,大人当广办学堂,但凡贾氏宗族子嗣均可来学堂读书,从中选出德才兼备者予以褒奖。一来改了哥儿们懒散惯了的性子,二来也能笼络一些可用之才。”
贾政深以为然,道:“先生所言有理,我回头便用心筹办此事,到时候少不得又要劳烦先生。”
先生答道:“不过分内之事。”
却说贾琏正在园子里闲逛,看看风景,贾府里的一切于他而言,都是新奇有趣的。
正闲走着,却看见宝玉迎面走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厮。
贾琏因见宝玉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便笑道:“宝兄弟何故这般垂头丧气的?莫不是老爷又要考验你的学问?”
贾宝玉正琢磨着一会子见了老爷,该如何说话,听见贾琏喊他,如同见到了救命的菩萨,连忙走到跟前,道:“琏二哥,你快救救我吧,我今儿少不了又是一顿打。”
贾琏诧异,宝玉不读书也不是什么稀奇事,难不成又惹出了什么幺蛾子,便问道:“宝兄弟,你细说说,到底发生何事了?”
贾宝玉哭丧着脸,将今日学堂之事一一说与了贾琏听:“琏二哥,我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贾琏不屑道:“宝兄弟,不是我这当哥哥的说你,你也该正经念点书了,我要是你爹,早就锤死你了。”
贾宝玉只道贾琏也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平日里二人经常厮混一处,因贾琏长他几岁,遇事也常帮着拿主意。不想今日贾琏竟如贾政一般教育起来,心下难免有些不痛快。
宝玉赌气道:“琏二哥,几时你也看我笑话了?打今儿起,我是死是活,全与你们毫不相干。”
贾琏见宝玉动了真气,不想因此得罪了他,便道:“宝兄弟放心,我这就与你同去。万一老爷发起火来,也有个替你说好话的。”
宝玉这才稍稍消了气,扯着贾琏一道往荣禧堂走来。
且说贾政与李举人谈经论道,正在兴头处,见着贾宝玉耷拉着脑袋走进屋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猛然道:“畜生,还不跪下!”
宝玉惊得一哆嗦,慌慌张张跪在地上,也不说话。
贾政最是见不得宝玉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偏偏宝玉平日里天文地理无所不知,见了他老子就像老鼠见了猫,一声不敢吱。
贾政提高了声调,问道:“畜生,今日之事你可知错?”
宝玉答:“知错了。”
贾政又问:“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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