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芩点头道:“我命在我。既如此,可见领我前去拜会,正合了将军的心意。江公子不带路,还磨蹭什么?”
江紫台挥手示意身后四人先围住黄芩,才道:“有人想见我义父,是为了巴结攀附,以便平步青云,升官发财;也有人是为了偷袭暗杀,同归于尽,报仇雪恨。”
他俊脸含霜,鹰视狼顾道:“黄捕头,你属于哪一种?”心道:似黄芩这号人物,武力惊人,保险期间,定要确定其意图,才可带至义父身前,以免出了差错,显得自己无能。
黄芩摇头叹道:“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我是公人,江公子实是多虑了。之前我就说过,来京师,是为林有贵一案寻些线索。”
江紫台“哦”了一声道:“你想寻些什么?”
黄芩道:“两件事:一是林有贵的真实身份,二是你为何要到高邮,骗走卷宗。”
江紫台道:“真的只为这两件?”
黄芩瞧他的样子,料想必然知情,于是道:“若江公子肯赏脸告之,在下就不必面见江将军了。”
江紫台摇了摇头道:“我虽然知道,却不能告诉你,你还是随我去见义父吧。”
稍后,他走出房门,冲黄芩会心一笑,道:“我义父武艺超群,是尚武之人,见了你这样的人才,必定欢喜的紧,我再加以举荐,说不定,你升官发财,奉妻荫子的好日子就来了。”说完,头前带路。
黄芩静默了一瞬。
江紫台回头又笑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你该好好把握。”
黄芩迈步跟上道:“好机会还是留给别人吧,我粗人一个,上不得台面,能做一方捕快很是知足了。”
江紫台知他不愿替江彬做事,寓意复杂地回瞧了他一眼,道:“人言可危,有关我义父的风言风语想必也刮到了高邮。”
黄芩道:“该是人人自危吧,孰好孰坏,百姓自有公论。”
江紫台边下楼,边叹道:“唉,看来我是说服不了你了。”
黄芩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是在下无福消受。”
几人下楼后,很快离开客栈,往江府而去。
江彬的府邸规模宏大,堂、亭、台、阁、轩、室一应俱全,且占地颇丰。随处可见来往巡逻的一队队家将勇丁,戒备极是森严。
宽敞的偏厅中,黄芩立于堂下,左右两侧立着些打扮或文或武的客卿、家将,江紫台复命后也立于一旁。
这一室中,唯一坐着的人,就是案桌后、主座上的江彬。
这是黄芩第一次见到江彬。
江彬四十有余,一张脸,右半边刀眉入鬓,虎目显威,英武之气咄咄逼人,而左半边脸上却有个巨大的,有结有瘤的疤痕,奇丑无比,简直可以用‘触目惊心’四个字来形容。但他却似是炫耀一般,头颈向右微微侧过,偏生将左半边脸毫无遮挡地显露在所有人面前,仿佛那处不是丑陋的伤疤,而是他的荣耀。
原来,几年前,河北群盗以刘六、刘七为首造反起事,后横行京师,京军不能自治,于是调戍边军队入京抗击。当时,江彬位列大同游击,随军入京赴调,战斗过程中被一箭射中脸部,他拔箭再战,表现英勇。待贼乱平定后,戍边军队回调原处,喜好武力,时常做梦想当大将军,不想当皇帝的武宗,就把江彬和武状元许泰一起留在了京师。此后,江彬攀附钱宁,进而被举荐给武宗,武宗得知他脸上伤疤的来历后,竟越瞧越是欣赏。另外,江彬能言善辨,行事又极得武宗心意,自是愈加得宠,将个脸嫩俊白的钱宁也比了下去。
黄芩瞧着这个百姓口中坏得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之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江彬上上下下地端详着面前的青年,微微颔首道:“刚才我还在想,黄捕头该是什么样子。现在瞧见,虽然输了几分英武,倒也一表人材。”在他眼里,从来就没人能比他英武。
他这话一出,黄芩暗吃一惊,道:“将军知道我?”
江彬从案桌上拿起一叠文书,递给身边站着的一位细眉细眼的文士打扮之人,道:“罗先生,拿给他看看。”
罗先生将文书接下,转递给黄芩。
黄芩拿在手中,迅速翻看了一下,不由脊生冷汗,惊悸不安起来。
那里面记载着,他从初入捕快营,到在营中学习,再到各项评定,缉拿过什么人,参与过什么案子,以及后来调至高邮的种种细节,无一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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