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定安大婚前一日,刑部侍郎将大理寺重新彻查的渊州崔氏的案宗呈了上来。
凡是重新彻查的案子,都由刑部和大理寺、监察院三司会审,下朝后魏景承又把三人叫到了御书房。向定安成婚在即,眼下又翻了崔家的案子,朝中刘党的反对声要比他预估的还要严重。
刑部侍郎:“依臣所见,眼下北疆兵权不是收回的好时机。”
魏景承:“嗯,朕手下确无可用之人。”
魏景承本想把北疆的兵权交给向家,但眼下他刚给向定安和一个罪臣之子赐了婚,又为那罪臣翻案,若是再把北疆的兵权交给向家,恐怕刘党狗急跳墙。
魏景承心烦,合上案宗:“命人把这东西送去向府,然后都退下吧。”
三人得了令拜别天子:“臣等告退。”
午后,叶听晚备好了浓茶,送往御书房。
魏景承这几日忙的厉害,向定安大婚之后,朝堂上对向家的非议声大,男人似乎暂时难以处理前朝那些刘党的老臣,下了朝便整日在御书房批折子。
以前魏景承忙的时候,分明会让他陪着,自从那晚从向家回来后,就不怎么让他跟着了。
叶听晚感觉魏景承好像在刻意躲着他似的。
叶听晚走进殿内,魏景承正坐在书案前,蹙着眉心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奏章,他都走到面前了,男人才察觉到动静,吁了口气,抬起眼帘看他:“给朕添点墨。”
叶听晚把茶放下,拿起墨条。
魏景承将笔置于笔架,端着茶,一口下腹。
浓烈的茶水换来短暂的醒目,魏景承将茶杯放在一旁,又拿起了笔。
窗外的阳光慢慢变的斑驳,不知不觉中时间流逝。
叶听晚看着男人将折子掀开,握着笔杆的指尖因为用力泛青,刚刚展开的眉心又拧了起来。
啪嗒一声,折子从男人手中投掷在书案前“放肆!”
叶听晚鲜少见男人这么生气了,放下手里的墨条,将地上的折子捡了起来:“陛下这么生气啊?”
然后乖巧的放回书案上:“气坏了,不值当。”
魏景承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身边的叶听晚身上,抬眼看了青年一眼,道:“嗯,朕不气。”
叶听晚朝着男人笑笑:“嗯。”
魏景承把折子拿回去,扣在书案上,看了一眼窗外:“吏部弹劾向家,说朕不该将崔家儿同长公主一起嫁进向家,啰啰嗦嗦一大堆,里外说朕偏心,竟还惦记辽东的兵权。”
“朕实在忍不了。”
叶听晚认真听了一下魏景承同他说的事儿,但是真的听不懂啊……qaq
魏景承自顾自的出了口气,颅内又滋滋的疼,“陪朕去御花园散散心吧。”
叶听晚:“哦哦。”这个他在行。
叶听晚跟在魏景承身边,从御书房走到御花园的路上,想找点开心的话题,“陛下待会想看歌舞吗?”
魏景承烦心事压在心底,也无心情赏花,“朕的宫里没养这些东西。”
叶听晚小步跑到男人前面,后退着走:“不是舞姬,是奴才,奴才给陛下跳,就这样。”
说着,叶听晚撸起袖子,左边划拉一下,右边划拉一下:“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伤身又费力!”
魏景承蹙着的眉心瞬间展开,看着青年拙劣的动作,笑出声来,“行了,湖边风大待会儿冻着你了。”
叶听晚把袖子放下,回到男人身边,“陛开心点了吗?”
魏景承淡淡“嗯”了一声。
天子心中又琢磨自己的想法,看着身侧的青年,道:“去亭子里坐坐,你给朕捏捏。”
叶听晚点头“好。”
福海说,魏景承暴症发作前几日便会头疼,想来男人方才在书房里眉心紧蹙,除了有烦心事之外,应该也是因为暴症引起了疼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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