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续道:“于我们来前,默啜的所有行动均是针对回纥人而发。拿达斯要塞的设立,正是为压制独解支,令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坐看边遨不住蚕食土地,削弱他的力量。但现时形势已迥然有异,突厥人大举南来对付我们,令回纥人压力大减,拿达斯要塞的突厥军则要支持西面的遮弩,无力兼顾南面的情况。而突厥人公然攻打山南驿,肯定触怒了独解支。回纥人的善战绝不在突厥人之下,且与生死存亡有直接关系,必派军南下,藉清剿边遨为名,乘机收复土地,与我们夹击丹罗度。”
觅难天赞叹道:“不愧是有另一位‘少帅’之称的鹰爷,对敌人的想法瞭如指掌。”
风过庭向符太道:“太少实不用因低估鸟妖耿耿于怀,他今次回来是因活得不耐烦,我们会以他作为头号的追杀目标。”
又向龙鹰道:“只要丹罗度不得不速战速决,我们将有计可施。”
龙鹰欣然道:“何不由公子说出定计?”
风过庭掉转马头,朝向鹿望野的一方。遥指北面从荒岩区至鹿望野的峡道入口,道:“峡口高地已成敌我两方必争之地,谁能占据高地,不单可紧扼北来西去之路,还可控制圣湖,此正为丹罗度兵分八路的原因,作用是惑人耳目,真正的杀着是绕北而来的两军。明乎此,不用在下说出来,大家都知该怎么去办。”
符太重重吁出一口气,道:“感觉好多了!”
觅难天笑道:“事实是你再次立下奇功。”
风过庭道:“立即将丁伏民和五百手下调回来,他们对筑寨最在行,又善于防守,可大幅加强我们与丹罗度周旋的本钱。至于古道,一千人加上投石机,该足够有余。”
龙鹰点头道:“就这么办,我们就来个双管齐下,攻守兼备。桑槐也该到了,他最熟悉这一带的情况,我们回去找他商量。”
符太道:“你们先回去,我还要去窥察敌况。”
觅难天笑语道:“你是铁铸的吗?”
符太出奇地坦白,道:“我正在藉这场战役,作为出道后的第一个修行,虽然辛苦一点,但对我却有很大的裨益。”
龙鹰道:“那就麻烦太少顺手干掉所有来探听的敌人探子。”
符太欣然领命,望东北去了。
龙鹰三人驰返屏山南面的营地,桑槐的一千五百战士刚抵达鹿整野,桑槐须先到山寨向大族长和祭司做报告,未能到营地来和他们说话。
龙鹰着人去向丁伏民传达他最新的指令,然后讶道:“老荒和老君到哪里去了?”
此时天色渐暗,营地间的空处燃起舞火,管轶夫为他们准备烧羊腿的晚宴。安坐在火旁看着管轶夫巧手炮制美食的一众高手兄弟里,叫杨善的龟兹高手神秘一笑,道:“荒大哥接到消息,我王见道路解封,派来特使,荒大哥和君大哥迎接去了。”
三人喜出望外,因再不是止于猜想,而是确有友军来援的可能性。
风过庭讶道:“竟来得这么快?”
管轶夫割下几片羊腿肉,道:“先孝敬鹰爷、公子和觅大哥。”
龙鹰接过羊肉片,大嚼起来,赞不住口。
桑槐来了,邀请他们去见族中长老。
风过庭边吃肉边道:“由鹰爷做代表吧!”
龙鹰苦笑道:“我肯定是天生辛苦命的人。”到山寨的途上,龙鹰将现时的情况一一告诉桑槐。
桑槐道:“鸟妖真难缠。鹰爷准备如何应付?”
龙鹰道:“现在对我们最有利的情报,是敌方有两军各二千人绕击鹿望野北面的高地,如给敌人占据,不单阻截从北面来援助我们的回纥人,还可置湖区于控制下,又可截断古道和我们间的联系,故成最具战略性的据点。”
桑槐皱眉道:“敌人兵力是我们的十倍,丁将军和他的手下,最快也要明天黄昏才能赶回来,我们怎守得住北坡?”
龙鹰道:“击溃此两军又如何呢?”
两人策骑缓走,争取多点研究对策的时间。
桑槐思索片刻,道:“鹿望野东面尽是起伏的裸岩丘陵山地,无遮无掩,只要对方派出探子,于沿途高地放哨,我们除了强攻外再无他法。可是如此一来,我们伤亡必重,更抵不住丹罗度。”
龙鹰道:“敌人是劳师远征,我们是以逸待劳。且丹罗度仍需一段时间,方能熟悉鹿望野的环境形势,鹿望野却是你们的地头,所以只要策略得宜。配合诱敌惑敌之计,我们该可轻易击垮对方绕路来攻的四千人。”
桑槐精神大振,道:“请鹰爷说出如何诱敌、如何惑敌的方法,我再去想怎样凭环境和地形去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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