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在桃溪村分布广泛,山坡、丘陵或者河岸两边都有。
属河岸两边的长得最好。
他们刚到河边,就碰见了正在砍芦苇的柱子娘。
陈月向前打了声招呼,“这么巧啊嫂子,竟在这碰见了你。”
柱子娘继续砍芦苇,面无表情,“村里就这么大点地儿,想碰不见都难。”
陈月被柱子娘噎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道:“谢谢嫂子上回替我们娘仨说话。”
张老三媳妇莫不是傻了?
还真是听不懂好赖话,她上回是在添油加醋。
怎么到自己耳朵里,竟成了帮她说话。
这该死的罪恶感,瞬间斥满柱子娘的脑袋。
她着挠头,不好意思说:“就见不得那老东西欺负人,大家都是邻里,应该的。”
转念又一想,张老三媳妇已经不是张家人了,又跟那老太婆不对付,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而且接触下来,感觉也还行。
试着跟她相处一下好像也不是不行?
要是能处成好姐妹,就她那泼辣劲儿,以后自己受人欺负,她还能站出来护着自己!
柱子娘酝酿一番,主动示好:“这不天气越来越热了,我瞧着这芦苇长得甚好,就来剥些芦苇芯,准备编两张苇席。”
陈月:“我们来割茅草。”
柱子娘:“哦,那你们割,我砍芦苇。”她又指着河岸对面,“对面的茅草好像长得更好。”
“哦,好的。”
空气突然尬住……
河岸的茅草长势喜人,陈月挥舞着镰刀,转瞬就割倒一大片,茅草整整齐齐平躺在地上。
这会儿日头正盛,等茅草晒干,再带回山上,铺在床上,别提有多舒服。
许是氛围太过尴尬,陈月打破沉寂,“嫂子,你是说这些芦苇能编成席子是么?”
“是啊,谁家席子不是用这个芦苇编的。现在的芦苇长得好,编席子最合适不过。”柱子娘拍着胸脯,“放眼整个桃溪村,就我编的苇席最好,我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庄户人家节俭,会的手艺也多。
能自己动手,绝不花钱,大钱基本都是留着看病用的。
陈月稍加思索,请求道:“嫂子,你可以教我怎么编苇席么?以前都是我男人编的,现在他走了,只能我自己来。”
柱子娘不假思索,爽快应下,“成,两天后你上我家,我手把手教你,学不会可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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