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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2页)

&esp;&esp;泉驹不想生事,想着刘孜不过是为了泄愤,便忍了。刘孜也从没遮掩过是他所为,每每生事后,泉驹看他,他总一脸桀骜不驯的神色,巴不得泉驹去找他麻烦。

&esp;&esp;泉驹原以为衣裳也是刘孜弄烂的,方斌竟说刘孜回姑姑家了,难道不是他?

&esp;&esp;“又或者,他撒谎咯。”胡沁叼着根泛黄的狗尾巴草,道:“你小子说话藏一半露一半,是不是在猜刘孜压根就在学舍,他又善蹴鞠,没理由不跟着大家去太学看呀?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说自己回家去了。嗯?”

&esp;&esp;泉驹抿嘴没说话,胡沁道:“琢磨不透就别琢磨了呗,跟你那小叔叔说去,让他们查去。”

&esp;&esp;“万一不是他,那岂不是污了他的名声?他进武学也不易。”

&esp;&esp;论起刘孜的出身来,听说也是不差,祖辈似乎封过将军爵位,只是到他这一代就落没了。

&esp;&esp;刘孜的身手看起来可比泉驹和胡沁像样的多,演武场上与他肉搏,两人皆要落败。

&esp;&esp;泉驹顶了刘孜升上上舍,概因刘孜在经文策问这方面委实太差了些,泉驹自己都觉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

&esp;&esp;“这是武学定下的考量,又不是你爹我娘定下的,何必这样气短?”胡沁道。

&esp;&esp;泉驹点点头,起身要去前头找江星阔他们,路上却又犹豫。胡沁与刘孜同舍多时,倒也有几分情谊,就给泉驹出主意,道:“要不咱们先找他问问?”

&esp;&esp;少年与姑父

&esp;&esp;泉驹和胡沁正满武学的打听刘孜呢,勾着这个的肩问,搭着那个的背问。

&esp;&esp;忽然,就听见身后传来江星阔又冰冷又悦耳的一把嗓子,“找他做什么?”

&esp;&esp;胡沁被惊得身子一麻,用胳膊挨了挨泉驹,小声道:“你跟他说去,老实交代啊。”

&esp;&esp;两人讲定,讪笑着转身,就见江星阔背手而立,身旁的阿山正提着刘孜呢,惨白青绿的一张脸,简直比坟里挖出来还难看。

&esp;&esp;江星阔的目光耐人寻味,泉驹挠挠头,又觑了刘孜一眼,很有些痛心疾首的道:“真是你啊?你搞搞恶作剧也就罢了,怎么好做出投毒这种事呢?”

&esp;&esp;“原是你这个软□□!少给老子满嘴放屁!”刘孜被他一瞧,倒是激出几分活人生气,愤然道:“你以为自己尽可报仇了是吧。烂泥一滩,要不是这世道,你能上墙?!”

&esp;&esp;泉九坠在后头,钟博士正啰啰嗦嗦的与他说着什么话,听刘孜骂骂咧咧的如此难听,便走上前来,给他后脑瓜子来了一下,对泉驹道:“怎么个意思?叫人骂得祖坟都要垮了。”

&esp;&esp;胡沁问:“大人,你们怎么抓住刘孜的?”

&esp;&esp;江星阔示意阿山把刘孜先带回去,刘孜双腿倒还能使唤,不至于软成一摊泥,叫衙役们拖着走了,也许是靠他平素的自傲支撑着吧。

&esp;&esp;泉九看了江星阔一眼,有些不明所以瞪着两个小的。

&esp;&esp;“家在外地的学子名录中有他,但他又没被问询过,记簿上虽说是去了姑母家,但隔日请了蔡助吃生辰宴的也是他,大人就让我去提了他来。我觉得他怪里怪气的,一个对眼,他转身就要走,不过喊住他,他倒还算镇定,就弄过来聊聊喽。”

&esp;&esp;难怪阿山只是跟在他身后,刘孜并没被缚。

&esp;&esp;“怎么说?”江星阔走了过来,泉驹后退一步,倒不至于仰面看他,就将刘孜休沐那日毁他衣裳的事情说了。

&esp;&esp;江星阔沉吟,泉九笑道:“哈,那岂不是自己送上门来?”

&esp;&esp;大理寺的人手回去了一部分,泉驹的证词虽不是直接证据,但也足够江星阔在刑讯时逼迫刘孜说出实情。

&esp;&esp;刘孜那日的确回了姑母家,他这位姑母说来也巧,是江家庶房的女眷,她的夫君是江海云庶出的一位小叔叔。江星阔对他略有几分印象,并不熟络。

&esp;&esp;经过阿山事后走访,他在姑母家中待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匆匆跑了出来,瞧见他的邻人婶子说:“黑沉沉的一张脸,骇我一跳!”

&esp;&esp;大理寺威严阴沉,尤其是这秋冬两季,树木草植绿得近泛黑,浓浓一树,乌压压的盖在人头顶,阳气若虚几分,一进来就觉遍体生寒。

&esp;&esp;刘孜虽说蛮壮,毕竟年岁不大,嘴硬了几句,提讯他的地方不过寻常办案之所,录笔的镇纸轻轻一扣,落在他耳朵里,倒好似惊雷一般。江星阔几问,他几答,皆是漏洞百出,搪塞不过去的,人渐渐软了,声音也开始打颤了。

&esp;&esp;“我没想杀人,那蓖麻籽是毒,可我就撒了一小把,叫他们闹一闹肚子罢了,我没想过会死人!”

&esp;&esp;刘孜心里的惶恐如洪水决堤,他撑着眼皮,眼珠仿佛都要脱眶,拼命的想要江星阔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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