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转稼让他心底生出一股悲伤:“阿巽,这不是代替,这是一种毁灭,剧毒加上蛊魂噬心,就算是通天的修为,也承受不住,你会死的。”
“放开我,我能挺过去。”
他不能再让阿煦的悲剧重演,不能让这个他替自己死去。
慕容黎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巽泽推开,试图将钻入巽泽心口蠕动狂噬的血纹强行拔出。
冷汗自巽泽脸上滑落,他清俊的面容已变得极度苍白,妖异至极,他重重抱紧慕容黎,不让慕容黎挣扎分毫,声音已然虚弱无力:“阿黎,听我的,这不是你能承受的痛,噬心并非一次降临,而是间接发作,每当疼痛将神经撕扯得即将崩溃的那一刻,便会暂时减退,不会因昏厥而逃脱痛苦,片刻喘息之后,又是加倍的剧痛,如此循环反复,直到血月西下。”
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死死的抓紧慕容黎,却绽开着一个温柔的笑:“阿黎,看着你痛苦,我的心亦如刀割,如在泣血,比起噬心更难以承受,这不算什么,我是修习之人,事后闭关修炼,很快就会好的。”
两颗心已被血纹紧紧的搅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就像是月老手中的红线,栓住了谁,就是命中注定。
“阿巽,你这是何苦。”慕容黎不再挣扎,双手环上巽泽,同样抱紧了他,静静的感受着彼此心脉的跳动。
他们的拥抱是如此亲密,却也如此自然,没有半点情欲之意。
一阵剧烈的咳嗽,黑血喷出,七种毒血蔓延到巽泽全身,他的每一寸筋脉骨骼都如破碎般疼痛,但他依旧保持着玩世不恭的欣慰:“山河不足重,重在阿黎,为了阿黎,一切都值得。”
猛烈的噬心再次袭来,他全身骨骼碎裂般作响,汗湿衣衫,不再清俊若神,竟连微笑都无法挤出,他将头深深埋在慕容黎肩上,用极轻的声音问:“阿黎喜欢什么花?”
慕容黎感受到巽泽痛苦的颤抖,这是他的痛苦,却由他来代替,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一些温暖。
他将手指轻轻抚上巽泽被汗液搅乱的发丝,一丝丝理顺,让它们垂在他的背上,轻轻道:“瑶光的国花,羽琼,阿巽种的七色羽琼,比瑶光王城的还美。”
巽泽脸上的血色完全消失,变得近乎透明的苍白:“那心花就开羽琼,等心花开了,阿黎不再需要蛊茶的时候,我们把七色羽琼摘了,一部分蒸成羽琼花糕,一部分酿羽琼花酒,花蕊可以提炼成香料,给阿黎佩戴。”
慕容黎柔声道:“如此仙人府院前岂不是要变得光秃秃的,你忘了,羽琼没有花蕊。”
巽泽眼中浮起笑容:“花开花谢,再艳丽的颜色终逃不过化作春泥的命运,若是能尽花的一生成为有用食材,入了阿黎的口,想必花精们都要高兴起舞,奉为圭臬。”
鲜花娇盛,孤芳自赏岂不辜负大自然的馈赠。
伯牙鼓琴虽好,还得子期来听。
千里马虽是良驹,还得伯乐来相。
他自诩隐士仙人,为良人倾尽修为,死而无憾。
这个如谪仙名士般风仪自若的公子,面对如此猛烈的噬心攻击,忍受剧烈痛楚的同时,心心念念的竟还是他,慕容黎眼中一热,将巽泽抱得更紧:“好,听阿巽的,阿巽喜欢喝酒,我们就酿许多羽琼清露,堆满阿巽的酒窖,每日清晨,煮酒论剑。阿巽喜欢策马长歌,纵情江湖,我们就去踏名川大山,赏世间百景,阿巽想要挫江湖各大门派的锐气,我们就把武林盟主之位夺了,听阿巽的,过郡就耍耍瑶光国主的威风,过门派就亮出武林盟主的身份吓唬他们……”
手握最强的权利,做最洒脱的事,过快意恩仇的人生。
此时的巽泽,满身创痛,正在接受天底下最残酷的酷刑。
他极度透明的脸上仿佛多了无数裂纹,眼前变得模糊,毫无血色的双唇动了动:“阿黎,你真好。”
是呀,他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他也是。
七蛇剧毒与剜心之威如同火山喷发再次席卷,将巽泽的神识搅得粉碎,深邃的眸子中已是一片血红。
这一次的凌迟之刑似乎更为猛烈,他拥抱慕容黎的双手也越来越紧,慕容黎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丹田撞入,直冲任督二脉。
痛苦卷涌而来,慕容黎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阿黎,睡吧。”
“你的苦难,由我来承受。”
巽泽抬手,按下了白玉床的花纹,随着他的手势,白玉床的每一丝纹路都在开始变化,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形状,月白光轮从太极中绽放,旋转开来,将紧紧相拥的两人包容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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