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热门四皇子背后是以王丞相苏太傅为首的清流士族。
而太子轩辕昭旻则拥有先帝旧臣的拥蹙,由于先帝尚武,当今尚文,故而除却江东周氏,其余均为武将世家,如陇右独孤,关中赫连。
史阁老的支持,犹如最后一根稻草,将原先平衡的局势一朝打破。
至此,攻守易形。
永嘉五年三月初三,既是上巳,亦是清明。
五更未到,周琦便在延宁殿阶下等候。
胡总管迎出来:&ldo;周公子,今日怎地这般早?王爷尚未起身,要老奴进去带话么?&rdo;
周琦长身肃立,低垂着头:&ldo;不用劳烦总管了,没什么大事,我在这里等着便好。&rdo;
这里与两年前并无二致,一般的冷寂硬朗,一般的毫无人气。
许是他二人谈话传进殿内,只一炷香的功夫,胡总管便从里间出来,引周琦进去。尚是早春,北疆的清晨仍有几分寒意。偌大的榻上铺着厚厚的毛毡,轩辕符半躺半坐其中,睡意惺忪。
周琦行礼:&ldo;王爷。&rdo;
他微微侧过头,似乎在揣测周琦的来意。
&ldo;何事?&rdo;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之间再无多余言语,相看两生厌。
周琦苦笑:&ldo;王爷,今日是寒食又是上巳,下官想出去走走,踏青游春。&rdo;
轩辕符回过神来,方才留意到他今日他竟褪下青衫素袍,重又换上锦衣华服,不由颇感惊讶,睡意都去了几分:&ldo;若非本王强邀,你已有半年不曾踏出院门。怎么突然有了兴致?&rdo;
双膝点地,周琦涩然道:&ldo;家兄离世已有一年,这几日便是他的祭日。虽不能亲临祭扫,但总得烧些纸钱以尽棠棣之义。&rdo;
双眉紧蹙,轩辕符道:&ldo;既是烧纸钱,哪里不都一样,府内府外又有何区别?&rdo;
见周琦不语,轩辕符又道:&ldo;循惯例,本王今日应去姑臧祓禊,你既为本王臣属,便理应随行。&rdo;
&ldo;下官身子有恙,还是留在凉州,免得扰了王爷的游兴。&rdo;
轩辕符有些愠怒:&ldo;若本王执意不允呢?&rdo;
周琦看他一眼,目光平静无波,却未起身,一时两人僵持不下。
张奎在门口探头探脑,见室内气氛诡谲,迟迟不敢进来。
轩辕符抬眼看他,颇为不耐。
张奎壮着胆子道:&ldo;黄县丞问王爷何时起驾。&rdo;
长叹一口气,最终轩辕符摆了摆手:&ldo;随你罢,张奎你留下服侍周录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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