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说道:“无妨,无妨。咱这就细细品来。”
忽然,老张讪笑:“世子,敢问这酒产量几何?可是要售卖?价值多少?”
李继岌已知其意,也笑道:“老国公问这作甚?咱就是来陪二位饮酒来着。”
老张却正色道:“老朽蒙晋王错爱,负责河东军政全局。
这政事一道,关键的所在便是军饷。世子有这等军国重器,臣岂能不问?”
老郭闻言,却不做声,“滋溜”一声,自在品酒。
李继岌也正色说道:“这酒是我等几个小辈捣鼓出来的,只是我等的私物,却是算不得国器。”
老张很是激动,站了起来:“世子,此言差矣!若不是国库中的那一万两银子,怕世子也是巧妇无米吧!”
老郭劝道:“老张,坐下,坐下,慢慢说,怎么还急眼了呢!”
李继岌回敬道:“那也只能算是国库入了股子,没有全部拿去的道理。”
老张被气得又站起来:“此等酒水,如果售卖,绝不是等闲价格,定然获利巨丰,岂能由你们几个小辈把持,必当统归国库所有。”
李继岌抬抬手,示意老张坐下,缓缓说道:“既然二位也说我所图非小,那这酒的营生便更不能如国库。
我要做点事情,必然需要钱财无数,可你们也知道我那母妃…”
老张闻言,不再说话。
老郭却来了劲:“还有你爹!你爹养了那么多伶人!”
“还有…”。老郭本来想说太监的,但眼前就有一个大太监,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老张瞥了老郭一眼,“咳、咳”暗示。
老郭:“怕什么!世子都能坦言王妃不妥之处,王上所为,臣下就不能谏言吗?”
老张:“你这脾气,哎!”
又对李继岌说道:“世子所言不虚,臣下不再无理取闹。
但是,除非世子不售卖这酒,否则一旦民间知晓获利巨大,晋王和王妃返并之后,焉能不知?”
李继岌长叹一声:“这个爹,这个娘,真不让让人省心啊!”
历史上,李继岌的生母刘玉娘控制着王府的府库,导致李存勖想给自己豢养的伶人发几个赏钱,都得去求老张。
但老张也是个头铁的,花在军将士兵身上、治国理政上头,那是没的说。
但要是给伶人,却是半文钱也没有。要不你就辞了我,我不干了,你随意!
李存勖又实在舍不得这么一个兢兢业业、没半点私心的大管家(名义上,老郭是中门使,才是大管家。实际上老张被授予的权利远在老郭之上:军政总管),所以也只能悻悻而归,不再强求。
没办法的李存勖在后期就彻底躺平了,沉迷于看戏和唱戏。
家里管不住媳妇,王府里管不住老张,外面管不住将领,换了谁也只能是一个选择:葛优躺!
现在不同了,李继岌表现出来的勇气,让老张大感欣慰。
再加上老郭计谋百出,说不得尚有可为。
老张又说:“只要能让晋王和王妃不计较我等,但凭世子决断。”
李继岌其实早有谋划,就是要看看老张和老郭的态度。
眼下事态明了,就不必再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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