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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2页）

那表情让正因为百败鲁莽的行为浑身肌肉发紧的辛迪看得“扑哧”一笑，旋即觉得不对，赶紧收声转过头去。若不是刚才她及时醒悟，差点下意识斗气就爆发了，那非得把百败振飞到半空中去不可。

百败骤然看到如春花烂漫的笑脸，虽然只短短一瞬，心灵差点失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地呼出。百败知道，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刚才一刻绽放的美丽。

“辛迪，你说奇怪不，我这把剑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这么重？”百败纯粹是无话找话。

“嗯，确实奇怪。下次有机会，找个矮人铸造师问问看。”辛迪也顺着他的话，借以消解尴尬。

这把比盗贼用的匕首长些，但又远比通常武者用的大剑短窄的多得黑色的剑，是百败父亲在离开落日城的时候送给他壮行的。当年百败才十四岁，身体还为长成，用这把剑正合适，如果不考虑份量的话。不过，百败却非常的喜欢，因为它与地球上常规的剑非常相近，特别是与前世小说中描述的玄铁重剑异常相似。在这孤独的异世，能有东西能够提醒自己那日渐远去的记忆，是一种幸运。

掂过这把黑色长剑的人无不惊讶，因为太重了，通常的大剑也只有它的一半重。辛迪导师自然也很清楚。

这把剑完全没有开锋，说是剑有些勉强，很多人估计真用起来的话，和一根铁棍的效果相当。

还有一个奇处。

这个世界判断一把剑的好坏，除了硬度、韧性、锋利程度、附魔效果等之外，与使用者斗气的契合度也是最重要的指标之一。契合度高的剑，可以让使用者斗气发挥出更大的威力。如果契合度低的话，哪怕是传说中的神器，威力也会大打折扣。一个在别人手中威力巨大的武器，未必就适合自己。因此，每位武者，都尽可能地请人专门打造一把适合自己斗气特质的武器。

这把少见的黑剑根本就与契合度沾边，多人的测试结果表明，它根本就和斗气不相容。换句话说，如果把完美的契合度量化为100的话，这把剑就是为零！要知道，随便一把用最差材料制作的剑契合度也不至于低到这等程度。

一时间此事轰传，包括难得一现、有着目前大陆上最强大斗宗之誉的院长李延宗也忍不住跑来，把玩良久，丢下了一句“神器”，后面又补充了一句“用来收藏倒是不错”。

加上后来“最强大的见习武者”、“不死的小强”、“拥有最适合收藏的神器”等光环都罩在百败的头上，在学员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百败执意不更换用其他的任何武器。两年来，百败对这把剑有莫名的亲切感，隐隐觉得有个秘密在等待着自己去发掘。

“百败，你成天背着这么重的剑，累不累呀。怎么不考虑去买一个空间戒指，出个门不是要方便的多？”辛迪突然想起，顺口就说了出来。

“嗯。我平日不怎么外出，倒是没考虑到这个。对了，辛迪，一个空间戒指要多少金币？”除了天然居的一些菜和日常必需品，他还真对这个世界的物价不了解。百败自嘲，自己还真有隐士风范。

“那要看戒指的储物空间有多大了。通常一个五个立方空间的戒指在这里大概要二十万金币吧。”

“啊？这么贵。那最小的呢？”

“最小的只有一个立方空间，大概要两万金币吧。”

听完辛迪的介绍，百败不自禁地倒吸了口凉气。接着就郁闷了。别说两万金币，现在要自己拿出5000金币都是个难题。“算了，以后再说吧。”还能怎样说呢？

“那怎么行？没有空间戒指多不方便呀？”辛迪兀自没有察觉百败话里话外的含义。

百败无奈，只好直接说明：“辛迪，太贵了。我买不起。”

辛迪讶异之极，仔细看百败的神色，是那么的坦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在她看来，水木学院是大陆上最古老最著名的学院之一，能到这里上学的都是家世非凡的富贵人家子弟，两万金币对对于平民或许是个天文数字，但对于这些学员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百败一边走到船头，拿起双桨。桨入水中，轻轻划动，小船就悠悠前行。激起的水波层层叠叠，荡漾开去，直抵岸边，发出轻轻的拍击声。

辛迪岔开话题，问道：“你以前经常划船吗？怎么会这样熟练的？”

“是啊！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今天看到小船，忍不住手痒。”百败随意答道。

辛迪一时找不到其他话题，还是百败接着往下说：“辛迪，从刚才在天然居吃饭还要我付金币，你应该能了解一些吧。”藏着掖着于事无补，“两万金币对于目前的我来说，确实多了些。”

略一提醒，聪颖的辛迪自然醒悟，恐怕百败在家族中不怎么受宠。“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辛迪有深入了解百败的渴望，忍不住开口相询。

如此静谧的夜，湖面升起了薄薄的雾霭，相对坐在船尾的辛迪的面容有些模糊，百败的心弦仿佛被某些东西轻轻拨动，忍不住第一次向别人敞开自己的心扉。在缓缓前行的船上，百败娓娓地说着自己在这个世界所经历的人和事，无意中轻易地攫取了辛迪的情绪控制权。哀伤、愤怒、怜惜、关心、激动、欣喜、惊诧等一一展现在辛迪的脸上。

百败说完良久，辛迪才重心夺回控制权。她意识到，眼前的百败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大男人，无法再看作是青涩的少年。也第一次觉得，这个坚强男儿的眼眸中的那穿透世情的那份淡然，没有了一点突兀，而是理所当然。

辛迪久久无语。

夜色是那样的温柔，但比不过辛迪心中正在悄悄滋长的温柔。女儿的情怀如歌。

微风徐徐，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桨入水面的沙沙轻响。

“辛迪，我给你唱首歌吧。”百败打破沉寂。

“好。”辛迪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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