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吹来几缕缥缈的桂花香气。
萧皇后回到宁仁宫,回首遥望万岁山的方向笑叹,“孩子们尽尽孝心也就罢了,她去凑什么热闹?”
这话自然是说陈贵妃。
后宫众妃嫔已有两年没见到皇上了。在萧皇后看来,越是这样的时刻越不能显得心急。
一群人乌泱泱围着皇上,七嘴八舌吵得他耳根不清净。反而是不来的人更能被记起。
要不,她也不会托病先行回宫。
好在她有李赟这样的儿子,自然会替她在皇上面前说尽好话。不像陈贵妃,儿子沉默寡言像块木头似的。
那一头,登山的队伍还在缓慢向上。万岁山不高也不险,只是这些王孙贵女终日享福惯了,走两步便疲累不堪,迟迟登不上顶。
秋禾腆着笑附和贵妃,“这人与人呐真格不能相提并论。千尊万贵的人就不贱,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才贱呢。”
说得四个抬轿的太监面色惨淡,憋着满腔的怒气没处撒,只好重重踏在石阶上。
那些拿她没奈何又不得不屈从的声响,令贵妃畅快无比。
她扬声吩咐,“大节底下,四人都赏了吧。”
秋禾踢了其中一位抬轿太监,“谢恩呐!木头疙瘩似的。”
几人喘着粗气,恭敬地大喊起来:“奴婢谢贵妃娘娘赏赐,祝贵妃娘娘永葆芳华。”
这就是锦鸾宫的规矩了。太监宫女们谢恩都得大声嚷出来,好让外人听见,说贵妃待他们好。
那些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悉数落进李赟耳朵里,他摇头笑了笑。
陈贵妃这人简直是小人得志的标准范本,李赟打小见识过,不觉威风,只觉可笑。
与萧家这样的簪缨勋贵比起来,陈贵妃的做派总显得用力过猛,不合时宜。
他从心底瞧不起这个女人,不过碍于长幼尊卑,称一声贵妃娘娘罢了。
却也是怪,陈贵妃浅薄的性子,养个儿子却是文弱有礼。
那靖王李效年纪轻轻封了王,如今仍养在宫中,成日关门闭户读书,不大与人结交。平素除去祭天或是万寿节,他是不会出门交际的。
今日是两年来见皇上的最佳时机,贵妃不肯错过,拜月后硬拉着李效登高,说是要给皇上的木鸟做诗。
李赟居高向下眺望,靖王的坐舆紧跟在贵妃的后头,全程一言不发,安静得就像压根没他这个人。
他为这不是对手的对手惋惜。日后若李效安分守己,便可留他一条活命。他是兄长,必然多体恤兄弟些。
此去脚步轻快,终于登上山顶。
安嫔第一个走到观景厅,早已热得脂粉融化。衣裳沾湿了汗紧贴皮肤,显出她肚子上一层又一层的肉阶梯。
却顾不得那样多,直奔到厅内四下张望,逮着个太监便问:“万岁爷呢?”
那太监展目看看,见门前石阶潮水般涌入宫妃、皇子、公主,各个爬得汗流浃背,惊讶之余又觉好笑。
“回娘娘的话,皇上不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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