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樱正倒着茶水,闻言一抖,险些烫着自己。
事实上,自打及笄那日小女儿误打误撞抓了高镍那处后,陶樱的心就七上八下,没安稳过。直到一日日飞逝,高镍一直没上门提亲,仿佛那事儿没发生过,陶樱才又活了过来,积极张罗亲事。
哪晓得,才刚开个头,高镍就表态了?
偏生,抓了那一把,吃亏的好像确实是……高镍。他有权利让女儿负责,拒绝女儿相看别人。
陶樱内心很是纠结。
若是可以,她希望女儿嫁个平凡人,安安稳稳过一生。而非嫁给高镍这样掌握生杀大权的上位者,但凡女儿婚后受到委屈,娘家人都不好出头。
傅玉筝:……
呃,娘亲您想多了。
高镍哪能娶她啊?据她上世所知,高镍对成家没兴趣,连皇帝赐婚都拒过好几桩。
她何德何能,能勾得高镍考虑婚姻大事。
哪怕今日高镍举止暧昧,怕也是“报复”她上回的那一抓?
嗯,肯定是了。
听闻高镍是个睚眦必报的,从不吃半点亏。
傅玉筝如此哄骗完自己,就心安理得地把高镍抛之九霄云外。
~
母女三人一回府,还没下马车,就听见二太太乔氏奔过来疾呼:“大嫂,你这儿有御赐的雪肤膏吗?好大嫂,快借我一瓶。”
傅玉筝:……
借?
雪肤膏乃御赐,一年统共才产出十来瓶。她家的,还是爹爹上回御敌面部被砍一刀,圣上怕爱将破相,才赏赐下一瓶。
“二婶张口就借,还得起吗?”傅玉筝跳下马车,直接开怼。
乔氏那个心堵,倘若还得起,还用得着向你们大房借吗?
陶樱身为当家主母,二房有事,自然要过问:“二弟妹,到底出了何事?需要借用雪肤膏?”
乔氏知道瞒不住,忙搀扶陶樱下马车,再拉去一边说起悄悄话。
“什么?瑶儿破相了?”陶樱一惊。
傅玉筝闻言,懂了。
今儿傅玉瑶与高晏私会,被镇国公夫人逮住后抓破相的,至于严重到何等地步?呵,光是瞅高晏那张脸的长长血痕,便知傅玉瑶必是凄惨十倍。
乔氏抽抽噎噎哭诉:“我的瑶儿好端端在寺庙祈福,也不知镇国公夫人怎就那么狠,抓伤瑶儿面皮后,还把人给丢在咱们府邸的巷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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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有街坊认出来,及时通知我,瑶儿非冻死在街头不可。”
瑶儿好端端在寺庙祈福?
这番鬼话骗谁呢?
陶樱倒也不拆穿,只是说先去二房看看瑶儿。
傅玉筝姐妹一块跟去了,哎哟,那张脸惨的哟,隔着一床粉红纱帐,都能看清一条条血痕纵横交错,形似……蜘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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