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姜淮安没有跟陈兹漫一起去吃饭。
“你这是要走?”陈兹漫看着姜淮安背着书包离开教室,惊讶问。
“嗯。”
“晚自习呢?”
姜淮安:“不上了。”
陈兹漫“啊”了声,更意外了,“你这去哪儿?”她脑子里灵光一闪,“你不会这大晚上的是要去什么那个温泉酒店吧?”
姜淮安也有点意外,她是意外于陈兹漫的敏锐。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陈兹漫问她看这个地图做什么,她没有说家里的事,就只随口说看着玩。
而现在,姜淮安见陈兹漫已经猜到自己的目的地,懒得隐瞒,“嗯。”
“你疯了?你大晚上的去那边做什么?”
姜淮安:“有点事。”她说完这话后,还微微抿了抿唇,那样子看起来兴致不算太高。
下午最后一节课之前,她给父亲和在医院的护工都打了电话。护工说今天医院没来人,而她父亲却说已经去医院看过了母亲。
她不蠢,尤其是母亲已经病重多日,父亲因为工作时常不在家,母亲最开始还会主动询问,到如今,都会帮忙给父亲打掩护。忙碌的工作是个很好的借口,但这样的借口多了,只让她认识到男人的懦弱和逃避,不敢负担起一个丈夫的责任,在妻子病重时,成为可悲的胆小鬼。
姜淮安平日里看着又乖又小的一只,虽然是高二下学期临时转学过来的,但凭着优异稳定的成绩,和乖巧听话的性格,完全就是所有科任老师的掌中宝心头好。她有些圆圆的脸蛋上有一双看起来滚圆又灵巧的杏眼儿,瞳仁乌黑发亮,清澈见底,跟人对视的时候,那眼神就显得无比干净又单纯,实在是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不过当姜淮安抿唇不想说话时,那双乖巧的杏眼眼尾就呈不自觉地下拉,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让人完全不好意思有过多苛责。
像是现在这样,陈兹漫看见姜淮安低头垂眉的样子,没好意思再追问她到底想要去做什么,只是道:“那你自己小心点,老师这边我看着办。”
姜淮安抬头,冲着她轻轻一笑,“谢啦。”
浮山温泉在晋海市的浮山县里,距离市中心有接近五十公里的距离。
立春后,虽然天还很冷,但总归太阳落山晚了许多。
姜淮安踏上了最后一分昏黄的暮色,上了大巴车。
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戴上了帽子和耳机,手里拽着电话,闭上了眼睛。
耳机里播放的是一单元课文,“OnceyouareXperienced,yourlifewilltrulychange!”
她不想要改变,想要让家里人一直都好好的,像从前。
姜淮安没有看见旁边的车道上,计程车里坐着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国际班的这一群人规规矩矩坐在教室里上早晚自习那才是稀罕事儿,林骏维为了给女朋友庆生,积极得很,一放学就要拉着一伙儿人奔向校门口,只不过同行的队伍里有女生,姑娘们非得再去换一套衣服再出门。这头一耽误,时间晚了些,倒是跟坐大巴的姜淮安堵在了一个路段上。
相比于现在大巴车里的安静,旁边计程车里可就热闹多了,还有人从后车窗探出头去,跟后面明显跟他们是一路的计程车里的人比划着,怕是司机都觉得自己不是拉了一车高中生,而是拉了一车猴儿。
拥堵路段一过,计程车顿时跑得没了影。
姜淮安到浮山温泉的时候,已经快要八点半。
她背着双肩包站在温泉山庄的大门口,灰色的雪地靴忍不住在地上蹭了蹭。过来之前,姜淮安其实没考虑那么多,她就感到生气又憋闷。父亲是入赘到母亲家的,外祖家是书香门第,一家子都是从事教育行业。母亲虽是外婆外公的老来独生女,性格却很温和。父亲入赘到姜家,却很有经商头脑。九几年改革开放最热闹的那几年,经商下海,也是母亲十足信任和支持,拿出了家里大半数家底,甚至还卖了老宅。
在姜淮安眼里,她的父母并不像是很多年长一辈家里人撮合安排硬凑到一块儿搭伙过日子的夫妻,而是恩爱十足。
如今母亲病重,父亲不见踪影,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接受。
明明从前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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