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她伸手抹眼泪,连脸颊都被擦红了,却越抹越多。
忽然,她的手被温热的手掌抓住,她听到头顶一声轻轻的叹息:“没关系的。”
下一秒,大掌松开她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笨拙地将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一下一下地给她拍着背:“哭吧。”
听着季淮之温柔的嗓音,依靠着宽阔又温暖的怀抱,在这熙熙攘攘的大街,黎漾感受到了两辈子从未感受过的悸动和温情,她再也控制不住,依偎在季淮之的肩头,哭了起来。
她心里难过,悲戚,不仅为黎雪和即将出生的孩子,也为自己同样作为女人的不公平的人生。
良久,黎漾的情绪终于止住,发现自己把季淮之肩头的衣服都哭湿了,眼泪鼻涕糊得到处都是。
她掩耳盗铃地想要去捂,发现季淮之正低头看着她,眼角含着细碎的笑意,说明他并没有生气。
他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走吧,我们回家。”
黎漾看着自己的小手被季淮之握在掌心,大脑有间断的空白,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向前走去。
季淮之为了将就她的步伐,走得很慢。
青石板铺就的小巷,从巷口一直蜿蜒伸到看不见的尽头,黎漾跟在季淮之的身后,一步一步踩着他的脚印,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踏实。
她看向季淮之高大宽阔的背影,心想,前路再难,有他护着,似乎也不再畏惧。
想到这,黎漾的唇角弯了弯,反握住季淮之的手,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
回到家里,季淮之没让黎漾做饭:“你回房间休息,我来。”
黎漾有些惊讶:“你会做饭?”
季淮之挑眉:“不然这些年我一个人,吃的是空气?”
黎漾吐吐舌头:“那也是哈。”
难得碰到大佬做饭,黎漾也不回房间了,索性搬了张小板凳,坐在灶前,面对季淮之的疑惑,她笑笑:“我给你烧火。”
季淮之颔首:“好。”
中午没有买菜,季淮之便给两人下了个面。
先是炸鸡蛋,第一个蛋破了,带了一点蛋壳进去,季淮之好像没有看见;第二个蛋糊了,季淮之挑起糊的部分,一扔就是半个蛋没了。
黎漾在一旁烧着火,欲言又止,最后逼迫自己挪开了视线。
罢了,季淮之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说了反而会伤他自尊。
十几分钟后,面就做好了,有鸡蛋、几根青菜和葱花,看起来还算那么回事。
季淮之把鸡蛋没有糊的那一晚端给黎漾,脸上是难得的不自在:“味道没你做的好,将就吃一点。”
黎漾自然是开心地接过,夸张地闻了一下:“真香,看起来就很好吃。”
季淮之:“……”
两人也没去堂屋,就一人搬一张板凳坐在院子里,你一口我一口嗦着面。
碍于季淮之在场,黎漾含泪把碎蛋壳嚼碎往肚里咽。
不咽不行,不然大佬以为她嫌弃他做的面,下次就不做了。
郑舒说,男人主动给你送东西或者做家务,你要使劲夸他,这样他会更高兴。
于是,黎漾吃面吃得格外起劲,还不忘夸赞季淮之几句。
季淮之狐疑地又喝了一口面汤。
他怎么觉得这面条只是一般?
他向来是什么都不挑的人,有地方睡觉,有东西填肚子,什么都不拘,只要活着就行。
后来跟黎漾结了婚,他才发现,其实生活是可以过成这样的,饭菜可以做得更可口,衣服床铺都满是肥皂和阳光的味道,还有每次回来,都能看到称之为家的地方,总有一盏灯是为他亮的。
面对几日来两人难得的和谐,黎漾捧着碗,想了想,还是对季淮之道:“那个,前几天晚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觉得她最后撞那一下还挺用力的,季淮之估计也挺疼的,不然也不会一冷落她就是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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