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方没有秘密,不出一个下午,整个县城都知道了乐家干的丑事。
傍晚时分,一顶小轿停在乐府门前,从里面冲出个娇小身影,一路哭跑着进了后院。
“呜呜,这叫我今后怎么见人!”乐琳琅捂着帕子冲进俪园,自顾自的嚎啕大哭。
“我的儿这是怎么了?怎得这个点就回来了,不是叫人带话回来说,约了小姐妹在望湘楼用过晚膳再回来吗?”王氏忙起身将人搂进怀里哄。
“还吃什么饭,外面都传遍了,说咱们家为了钱、为了前程卖女儿。
那方菲菲一听咱们家的女儿要去给她爹做小,当场就拉下脸来,将我好一顿奚落,我哪还有脸再待下去啊!”
乐琳琅哭得梨花带雨,雪白的小脸憋得通红好不委屈。
惹得王氏一阵心疼。
乐昌宁正发愁,又听她哭哭啼啼心里噌一下火冒三丈,“哭什么哭,你娘老子还在呢!哭的跟号丧一样,眼下咱们家就要大祸临头了,为这一点小事就哭成这样,若是这一关过不去,往后有你哭的时候。”
王氏平日里就是个彪悍的,一听他这话就不乐意了。
“你凶她做甚!要我说都怪你,我早同你说了,这事要趁早免得夜长梦多,是你一直犹犹豫豫不肯下决断,这下倒好生等着京里来了人,如今矮个子骑马上下为难了吧!
要我说镇国公府怎么了,他们还能当街杀人不成,再怎么着你也是那死丫头的亲爹,她敢杀你想遭雷劈不成?
这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休说是外祖母,就是亲祖母那说了也是不上算的,瞧你吓得那样,我怎么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货。”
“你懂什么?无知的乡下泼妇”乐昌宁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王氏的鼻子道:“你道那镇国公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先帝特赦世袭罔替的一品军侯府,已故的镇国公那可是陛下亲封的一品柱国大将军。
更遑论他还是当今陛下拜把的兄弟,陛下待他比亲兄弟还亲,知道什么是权势滔天吗?你当我为何会躲在这偏僻的小地方?”
不怪王氏无知,她这一辈子就没出过黎城,见过最大的官也不过就是当地县太爷。
自家爹爹在十里八乡也算得上一霸,自小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关氏在世时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也从不提起娘家,王氏自然不知她背后还有个如此了得的靠山。
被自家夫君这么一说,才有些回过味来。
“那,那这达官显贵也得说个理不是,这关兰芷是自己病死的,说什么也怪不到咱们头上不是。
再说我们也是为了那丫头的前程着想,嫁给县太爷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你,我与你说不着。”乐昌宁满心烦闷甩袖离去。
刚刚还哭的梨花带雨的乐琳琅,一听说这样声名煊赫的世家竟来了这穷乡僻壤之地。
又在街上听闻今日来的人中,有一位谪仙般的人物,一颗心蠢蠢欲动,早忘了刚刚是因何而哭。
……
“嘶~,我的脖子!怎么回事,睡落枕了?”
一夜好梦的乐瑶终于醒了,刚一扭头脖颈处传来一阵闷痛。
“小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七七放下洗漱盆冲到乐瑶床边跪下。
“美女,你哪位?”乐瑶躺在床上惊恐后移,躲到了墙角。
若不是小姑娘长得人畜无害她差点以为见鬼了。
不对!这房间里的摆设古色古香的,并不是她的破出租房,就连眼前的美女也是一副古人的打扮。
乐瑶惊慌坐起大声质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你准备对我做什么?”
她明明记得自己得了重感冒浑身难受,吃了药在家睡觉,好端端的怎么就来了这里?
难道是梦中梦,她其实还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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