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您说,兄弟今年的军饷七成是罗大老板捐的,就这一份手笔,今日这城中,有谁能比的?——你再说你吧,你想到了什么?”
“云阁,天机不可泄露。”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花花肠子多。算了,不问你了。喝酒,喝酒。”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我一杯,你一杯………窗外,就是西湖了,不知是谁家的花船,响起了檀板,咿咿呀呀,煞是好听。
百绫居
夜,如墨。
清河坊的小店大多打烊了。
锦绣堂绸庄也早早上了铺板。
掌柜伙计雇工们早已进入了梦乡。诺大个罗氏工坊,一反常态的空荡荡的,冷不防走进来会叫人骇一跳。
一个小小的跨院。
月光将梧桐树的影子映在庭院里。还没到仲春呢,夜晚还是有点冷。
一间小小的耳房。
一盏孤孤的油灯。照得四周影影憧憧的。
两个上了年纪的人。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坐着的正是大掌柜关缇,他的脸较之下午塌陷了不少,眉毛疏疏落落的,嘴巴干涩。
“贵师傅,整件事体你总归要讲讲清楚的。”
简陋的八仙桌上放着那块惹祸的丝料,而中等个儿单眼皮的贵充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起码有一个时辰了。
“你不讲清楚,也是逃不过去的。今天是我来问你,我们十多年的老交情,说到底,你我都是给大老板打打工的。明天要是大少东家来问你,大老板来问你,恐怕就不会这样同你客客气气了。”
还是一言不发。
“您也是店里的老人了。有什么困难可以同我讲嘛。要是铜钿上的问题,怎么样都是好商量的。何至于此!”
死猪不怕开水烫。
“今朝格件事体,是大老板最忌讳的。三十多年来,店里有过好多个花本师傅,可是又有哪一个一种手艺卖两家的事体发生;贵师傅,您今朝是开了先例了。”
那双单眼皮有点象金鱼眼泡的眼睛闭上又合拢,胸腔发出一阵长长的叹。
“到底是为什么,你倒是讲讲清爽。讲清爽了,我去给大老板讲个情。我这点老面子虽然已经给你丢尽了,大老板总还看得上点的。你要是不讲清爽,我明天就去同大少爷讲,让他自己来审你这段公案。”
“扑通!”
贵充跪在了关缇面前,“大掌柜,是我一时糊涂。”
尽管早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一旦这话从贵充的嘴里说出来,关缇还是下意识的一激灵:“怎么,真的是你?”
贵充只有点头的份。
“为了钱?”
贵充“啪啪啪啪”大耳刮子善自己的脸。关缇也不去阻止他,过了一会儿,才厌恶的:“好了,好了,哪怕你这张面孔今天变成猪肝,也于事无补。贵充啊贵充,你真那么缺钱用?这家,叫……”关缇扫了一眼丝料上的款识,“叫百绫居的,给了你多少好处?”
“这,这……”
“贵师傅,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丝绸行也有行规吧。你现在不说,可以。等大老板回来,咱们机神庙见。”
“大掌柜,我,我说,我说………是庆春门外的百亩良田,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一处高宅。”
“哦,真不薄啊?为了这一片花本,对方出这么高的价钿?”关缇搭出了其中不寻常的味道。
“大掌柜,俗语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您是晓得我的家底的,挣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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