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阡干脆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布巾,撇过头去,冷淡地说道:“我懒得跟你说。你这几天不是在强人之家吗?你明知道那里是最安全的,为什么会离开那里?”
骆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想另一边扭过头去,声音比曲阡更冷漠:“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父亲的!绝对!”
“杀吧,如果有人会阻止你,那么那个人绝对不是我。”曲阡满不在乎地说。
他见骆沧情绪似乎稍微平静了些,才又转到刚才的话题:“其实星叶参不见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那个人不会再对付你。”“那个人”指的便是一直追着他们不放的黑衣人一伙。
骆沧冷哼一声:“如果星叶参是被‘他’偷的呢?”他所说的的却是曲胜。
曲阡沉吟片刻,道:“应该不会,这几天我并没有看见他出门。”
“难道他不会派别人么?”骆沧毫不掩饰嘲弄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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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阡火大地瞪着他:“你一定要这么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
骆沧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和这个曲阡不对盘。
“你准备怎么办?”
骆沧有些疲倦地靠在墙上,茫然地看着窗外的黑暗:“必须找回来。”
“你有没有想过这种药的危险性?你会真的失去自我!曲胜的能力本来就高过你,你和他都吃了这种药的话,两人能力提高的程度也一样,跟不吃有什么区别?”
“吃了还有些胜算,不吃的话一点儿机会也没有。”
曲阡烦躁地道:“你就不能再等等吗?你可是答应过跟我合作的。”
“曲阡。”骆沧突然叫了一声。
曲阡微微一愣。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忧伤的语气叫他。这一刻,他似乎没有把自己当做仇人的儿子,而是当做一个可以说一些心事的朋友。
曲阡觉得自己可以感觉到骆沧心里的悲伤。事实上,他……
“你可以等,我觉得自己已经等不了了。”
“为什么?什么叫做‘等不了’?”曲阡神色一凛。
骆沧向门口走了两步,背对着他道:“你知道吗?人的心是有限的,能够承载的也会有限。我觉得我的心已经承受不了更久的悲痛了。”蓝玉已经离开八年,他再也等不下去。
曲阡一时无语。
骆沧轻笑一声:“我干嘛和你说这些?你没有爱过什么人,又怎么会了解这种绝望?”说完,他打开门慢慢地离开了。
曲阡盯着紧闭的门,苦笑一声:“呵,我没有爱过……我没有爱过!谁说的?我一直一直爱着一个人……只是,那个人从来不知道……”
他缓缓向门口走去,对着空气轻声道:“骆沧,你知道吗?爱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在一起,只要可以守护这深爱的人,对于我来说就够了。我们的爱如此不同,所以注定是不同的结局吗……”
他猛地打开门,重新戴上黑布巾,大踏步地离开了茅草屋。
曲阡离开后,直接回到曲府自己的房间。
他慢慢脱下脚上的鞋子,换了另外一双。将换下的那双用或烧毁了。青烟缕缕升起的时候,一滴眼泪缓缓地落在火光中,不见踪影,就像不曾存在。
“宝贝,看到了吗?”风云无垠和初七一直跟着曲阡回到曲府。
初七点头:“嗯,星叶参是曲阡偷的。”
风云无垠笑叹一声,将他的小脑袋扳过来,使劲在他的小嘴上亲了一下:“父皇不是要你看那双鞋。”
“父皇指的是,曲阡哭了?”初七反应很快。刚才整件事引起他关注的只有这两点。
风云无垠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宝贝可曾想过他为什么哭?”
初七也清楚地看见了那滴眼泪,有些迷茫:“对啊,他为什么哭。他刚才说他也一直爱着一个人,是跟他爱的那个人有关吗?”
他抬头看向风云无垠,猜到风云无垠是在提示什么。
风云无垠揉着他的头发,道:“对,宝贝可曾想过那个人会是谁?”
初七摇摇头,毫无头绪。
风云无垠笑道:“宝贝可以慢慢想,也学这个问题的答案会是星叶参整个事情真相的关键。”初七不愿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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