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细微的轻吟传进耳里,我睁开眼,瞥向腿间栖卧的海宁。
“醒了?”
“唔……”她动了动,嫩颊蹂蹭着我的大腿,十足她平日赖床时的娇态,还真拿我当枕头了?
我轻揉她的发。“醒了就起来,不要赖床。”
“这又不是床……”她闷闷地低哝。
“问题是我的腿已经被你睡麻了。”
“啊?是吗?你怎么不早说!”她立刻跳起来,伸手要帮我按摩。
“不要,海宁!”我下意识里侧身避开,拒绝她的碰触。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尴尬地收回,干笑着。“也对,手脚麻掉,胡乱碰触是不太舒服……”
我不知该怎么界面,看着她不大由衷的笑容,无言着。
事实上,我的腿根本没麻……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想起,某一年的午后,她也是这样靠着我睡,那一次我是真的被她睡麻了腿,她以轻巧的按摩补偿我,按着、揉着,就成了激情碰触,我们纠缠、拥吻,在沙发上,百般缠绵——
“啊,对了,现在几点了?”她再一次以轻快的嗓音,打破我们之间凝滞的气氛。
“四点……”我看了下表,补充:“二十六分。”
“真是糟糕,差点睡过头。”她拿把梳子,胡乱梳了两下头发,随意拢到左胸前,编了个松逸的发辫。
她的发又留得更长,都快过腰了。
我脑中很自然的跃入这么一句话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她现在看起来就有这种慵懒妩媚的美感。
记忆中的她,有那么点不一样了……
三年前,她年轻、冲动,带着倔傲的清灵之美;三年后的她,柔逸、知性,带着成熟的小女人风韵。
以前的她,有一部分和予洁是很像的,有时为了赌一口气,会做出很不理智的事,就像……
我打住思绪,不愿再往下想。
回首如今的她,那是走过沧桑人世后的成长吗?她学会了稳重、也学会了深思熟虑。
我无法妄下定论。
“走啊,发什么呆?”她站在门口催促。
“走?”去哪?
“去超巿买点东西呀,我说要煮饭给你吃的,你未老先衰喔?”
“不必吧?冰箱里有什么,随便煮煮就好了。”我不想她太大费周章。
“那不好意思,程先生,你只有白饭可以吃。”换句话说,冰箱在唱空城计。
我帮她锁好门窗,回过头皱眉问她:“那你平时都吃什么?”
“很少煮,煮了也没人吃,都在外面吃比较多。”
很少煮——很好,当务之急,我得先弄清楚这附近的西药房在哪里。
超市。
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想碰运气看看超巿里有没有卖胃药,才刚回过神来,看到推车里堆积如山的东西,当下傻眼……
“你是要办桌还是流水席?”好恐怖的女人。
“谁教你都不说话?问你要吃什么也不答,只好全都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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